即兴技巧自上个世纪中叶起曾名噪一时,也令年轻时的我留下了深刻印象…在那十数次聆听中,我向他献过花,但他看不见我,也无言语交流…我和他的交集,仅限在演奏者与听众的范畴…”
“仅限于…演奏者与听众么。”范宁眼神也有一些飘远。
自己在音乐学院四年,和古尔德院长说过的话同样屈指可数,那一场新年音乐会,自己从起始之时入场,在结束之时退场,除了聆听和掌声,亦无任何交流,连招呼也没有打。而轮到自己的《D大调第一交响曲》首演,古尔德院长也是在人群中默默站立,最后才说了一句“我听了“。
演奏者与欣赏者的关系听起来浅淡,但又何尝不是艺术中最纯粹最神圣的关系呢…
“您想了解关于他的什么?”
“尽可能的一切吧,他的生平经历,他的音乐生涯…”范宁说道。
克里斯托弗走向近处的一间告解室,取出信笺纸与钢笔,写下几句话后装入洁白的信封,递给范宁。
“这几十年间,乌夫兰塞尔的城市化速度过于迅猛,梅克伦小镇这一行政区划早已取消,很多小教堂也已经历数次搬迁与重组…建议您拿着这封信,多去几处东梅克伦区的大小教堂查询,资料一定存在,但能有多详细,则需一些运气,愿您终日沐于光明,作曲家先生。”
范宁道谢接过,然后克里斯托弗送他走出圣莱尼亚大教堂。
与神圣骄阳教会的此轮初次照面,气氛总体而言不错,他们既是严肃音乐发源地西大陆的国教,又和安东教授有缘分,加之范宁也研习了一些关于“不坠之火”的隐知…虽然双方未就神秘主义展开深入讨论,但音乐上的交流是真诚而坦率的,也有实质性的进展。
这封信的存在,让范宁接下来的走访探寻工作变得顺畅了起来,所有东梅克伦区的大小教堂的神职人员,都向他提供了可自由出入档案室查阅卷宗的便利。
随着一卷卷档案从静谧和灰尘中取出,范宁开始了漫长的阅读和筛选,这个过程自然是繁杂琐碎的,不过他也没抱有短时间的进展预期,而是以有知者的研习心态,顺手阅读了很多他感兴趣的东西,包括乐谱,包括教义,包括传记,包括历史…
范宁的确没有立马就找到所需资料,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短短一个小时后,他有了个意外的发现。
这个发现并不是来自于什么隐秘的档案卷宗,相反,是属于在信众中传播非常广泛,且在面向更普适大众的历史书上也有着清晰记载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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