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上睡去。
这是一段漫长、深沉、无梦的睡眠。
一直到第二天的下午四点多,范宁才睁开眼睛。
已经偏西的阳光透过窗,在地面留下一排排格子。
腹中特别饥饿,灵感全部恢复。
办公室的电报机下吐出了厚厚一叠,他一张张地快速拂去,找到关于事件的报道。
警方公布的最新数据,学生确认死亡人数为95人。
竟然没过百,仅占全体听众数量的二十分之一。
他们主要包括施特尼凯校长等三人出手之前,直接神智或身体崩溃死亡的第一批人,还有从二三楼跳跃下来直接摔死的人,以及个别被踩踏身亡的人。
本来按道理,现场近七成受影响的听众,事后都应是发疯致死的结局,但他们灵感的另一端,此前受到了范宁《第一交响曲》的共鸣影响。
在事后特巡厅和校方用稳固神智的手段进行治疗后,很容易就祛除了他们的精神污染。
深沉的睡眠,灵感的恢复,还有死伤数据的低于预期,这些因素让范宁的心境从单纯的沉重,变成了沉重与释然互相混合的复杂状态。
至少在5月24日的晚上,他获得了所有他渴望获得的启示,做到了所有他能做到之事。
但有些画面,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在脑海里回放。
音列残卷中神秘和弦的来路,安东老师和古尔德院长的死,父亲的工作档案...
他又翻了翻《第一交响曲》手稿,老师记于末乐章的笔迹仍在:
“在我们最后所论及之处,乐曲的结尾只是表面上的,且是完全意义上的虚假结尾。我的意图是表现这样一种斗争:有的时候人们认为胜利近在眼前,实际上却遥不可及。”
“听感诚然辉煌,但抗争性的巨人动机最后实际上消失了,胜利与他无关,他的时代要么已逝,要么还未到来。”
虚假的...胜利?
告一段落而已。
外界的反响如雪花纸片般纷至沓来,学校官方事故通报、特巡厅在有知者组织内部的表彰通报、社会各界的感谢信与表扬信、新闻短讯、媒体乐评、活动邀请、同学们的探问...范宁成为了在毕业音乐会“怪物袭击事件”中的力挽狂澜者,也在主流乐评中正式被确定了“青年作曲家”的称谓。
与社交中更多出于尊敬或善意的称谓相反,当这个词出现在书面用语时,校方、艺术界、新闻媒体及乐评人,往往使用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