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怀王看着熊午良走入殿中,仰天大笑,顾左右而谓众臣曰——
“当初燕国乐毅入我郢都,请求我大楚发兵协助燕国联兵伐齐,众臣无不劝阻。”
“唯有寡人的曲阳侯,一力主战!”
“今大战方定,果然得胜而归——灭齐吞宋,功莫大焉!尔等还有什么话说?”
以昭雎为代表的一众楚臣面色难看,像吃了苍蝇一般恶心,却也只能躬身祝贺:“大王和曲阳侯明见万里,是我等愚笨了。”
楚怀王乐呵呵地收下了众臣的赞誉,再看向熊午良,眼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偏重:“曲阳侯为寡人立下大功,定要重赏!以示寡人赏罚分明。”
“先说说看,你有什么要求吗?”
因为熊威的关系,楚怀王本来就与侄子芈良亲近,再加上当初强留熊午良在宫中‘听政’,芈槐也有将熊午良视为学生弟子的感觉。
再加上楚怀王明明白白地知道自己这个侄子没什么野心,最大的梦想就是打垮秦国之后,在青楼酒肆里度过余生……
这样一位知根知底又没什么野心的王族大臣,就算掌权者脑子被驴踢了,也知道可以信重!
更别提熊午良数次征战以来屡屡创造的惊人战果,还有庙堂之上算无遗策的精准预料……
这样一个臣子,怎么可能不重用?
楚怀王虽然臭毛病不少,但是好歹也不太蠢……此时他赞赏地看着得胜而归的熊午良,等待后者提出要求……
……
熊午良脸色涨红,憋了良久。
楚怀王都要等得不耐烦了,却见熊午良突然眼睛一眨,一行清泪从白皙的脸蛋儿上划过……
欸呦喂!
曲阳侯掉眼泪儿了?新鲜事儿啊!
朝中众臣大为困惑——这大胜而归,眼看着又要加官进爵了,怎么还哭上了。
再看去,这熊午良以手掩面,抱头痛哭,仿佛死了爹娘一般伤心。
咋回事?
唯有昭雎,此刻心中警钟大响——不对劲!
凭他对熊午良的了解,一旦这厮行为反常,就是要坑人了!
楚怀王人傻了,赶忙从王座上站起来,快步走下来,颇有些关切地道:“午良,怎么了?”
“说得好好的,怎么哭起来了?”
“如今你也是寡人的左尹、右司马,更是我大楚的曲阳侯……实打实的一方重臣,作此姿态,岂不惹人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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