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保留那么一瞬,竹粉字迹纷纷扬扬往下飘去,落到泥地上消失不见。
徐源长愣怔片刻,揣摩出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
彦山道长的意思是老黎没死?
再仔细回味那天与古云珠交谈的细节,他眼睛微微眯起来,古云珠的举动多少有些经不起推敲的细微破绽,那么急着离去,连半点情绪波动也无,似乎是从他转告的老黎话语里得到什么有用启发……
他拉开房门,准备飞去喊魂林验证内心猜测,突然停下脚步。
彦山老道用不着如此大费周章诓骗他,也无需照顾他的感受,他只是下界一介微不足道的小道士。
老黎能否活下去,他猜测与古云珠有关。
他若是为了满足好奇,再次前去喊魂林地宫,或许会揭破天机,老黎恐怕白死了一次?
罢了,真相总会有大白于世的一天。
希望自诩在下界不死的老黎,能熬过一次生死大劫。
徐源长脸上恢复平常的淡然神色,走在庭院,沐浴秋日骄阳,身上颓气尽去,他差点为了老黎之事心头种魔,想来还后怕不已。
修行之路容不得心境有滞障尘埃,挫折磨砺往往在不经意间来临。
可怕的是自身深陷其中,被其左右而不自知。
伸一个大大的懒腰,用神识往村子里扫过,他突然发现,今天是一年一度的中秋日,大嫂拄着竹扫帚,看着天边絮絮叨叨记挂着蛋娃和他。
“老头子,你说蛋娃和他三叔到底去了哪?十年了,音讯全无,百林谷也荒废了,再没神仙起起落落,我这心里担心啊,生怕晚上睡过去,再也见不到蛋娃。”
“伱是闲出来的操心,尽瞎咧咧说些胡话,蛋娃说你能活到百岁,活成一个皮褶子夹死蚊子牙齿都掉光的老妖怪,不想扫地就歇着去,让管家安排祁娘子洒扫,你现在干点活又慢又拖沓,嘴里磕碎米子……”
“死老头子,你才是老妖怪,嘴巴比老娘们还稀碎,我说一句你能顶十句,不扫了。”
“爱扫不扫,家里不缺你干活,去门口看看,胜厚他们一家到了吗?”
白发苍苍佝着腰的徐大柱拿着旱烟杆,坐在屋檐台阶阴凉处吞云吐雾,随口安派着心神不宁的老婆子,不给找点事做,耳根子遭罪,没完没了。
“这回你得拿出态度,给狗娃好生定下来规矩,他家两个已经成家的娃,必须留一个在老屋祖宅打理这份家业田产,要不将没成家的三娃留下也行,不能都在镇上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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