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鞋深陷雪地,忙赔笑往前面引,道:“您叫我余三老倌就是,我从靠山庄赶来,是前山镇的余德财介绍我来找您,说您本事大,定能治好我儿的毒疮,收费也公道。”
他很是忌讳说“鬼背疽”。
脏东西上身,凶险莫测,乡下乱嚼舌头的人多。
徐源长听得懂老头拐弯抹角的打探,前山镇的余德财,是他当年遇到的第一个主顾,印象颇为深刻,笑道:“我得先看过病人,方能决定能不能诊治,可不敢胡乱打包票。雪地路滑,您小心脚下。”
余三老倌壮着胆子问道:“徐道长,请您施法治疗鬼背疽,不知什么价位?小门小户的,实在没甚家财。”
他在青石镇上打听过了,据说请徐道长出手的报酬动辄白银百两。
与余德财告诉他的八两到十五两的价格区间,相差委实巨大,砸锅卖铁卖田也请不起啊,要不是心存侥幸,差点便将他吓得原地打转回去。
徐源长笑道:“余财主介绍来的,还是按当初的价格算,您觉着呢?”
余三老倌顿时脚下轻快了许多,东挪西借还是能凑一凑,哈腰笑道:“好,好,道长慈悲,大冷天的烦您费心,我请的马车停在镇上,您多担待。”
两人一猫下山,在镇口遇到两个吊儿郎当的不良人。
“徐道长,您外出呢。”
“嗯,出门走走。”
回应了两个热情的不良人,徐源长在老头的恭敬下,上了一辆半旧马车。
黑猫在车厢角落卧下,徐源长将在车头吹风的老头叫进车内,随着马车在雪地跑动,他开始询问病人得病的前后。
得知名叫余德力的病人是屠夫,下雪之前还替村里乡亲杀了三头年猪,平素身体很好,壮得像牛犊子,一年到头也没有小病小灾,这回不知怎的,突然得了怪病,卧床不起。
余三老倌说着便擦眼睛,强忍着心酸悲痛。
徐源长思索片刻,询问道:“杀年猪之前,可曾点问神香?”
他看得书多,见识广博,对一些老规矩比较了解。
余三老倌浑浊的老眼顿时出现惶恐,得到道长提醒,他心底已寻到了病根。
他小儿不是遭了脏东西,而是犯了猪煞,唉声叹气。
“那犟种……当初悔不该带他入杀猪匠行当,我杀一辈子猪,事前必点问神香,香灰顺利落完再动刀,从没遇到怪事,他不信邪……定是没有遵照规矩来,杀了不该杀的猪,我……怎么生了这么个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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