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糊涂,没人表态,这是皇帝和元辅之间的分歧,轻易参与进去,恐怕有飞来横祸。
王崇古的样子,看起来,都快睡着了,连一向爱凑热闹的礼部右侍郎李长春,都看出了气氛非常凝重。
张居正站直了身子,端着手说道:“陛下对他太纵容了。”
朱翊钧立刻说道:“先生要求的过分严苛了,他说的有道理,为什么不让他说?先生,他要是胡说八道,朕让南衙缇帅骆秉良抽他几个耳光,他说的对,朕如果处罚他,岂不是等同于朕抽了自己几个耳光?”
“先生说,你是不是这个理儿?”
“陛下…”张居正有些无奈,陛下在讲歪理!
这话的大前提就不对,皇帝和臣子能放到一起相提并论吗?
臣子说的对与错,可以扯他两巴掌,皇帝做的对与错,没人可以扯皇帝两巴掌,妄议乘舆(皇帝)者绞,这就是千年以来君君臣臣的基本框架。
但如果跳出这个框架来看,陛下这话说的又非常的朴实无华,很有道理。
申时行的奏疏里,从商品经济开始谈起。
眼下的松江府,尤其是松江府的上海县,因为九省通衢之所在,已经完成了商品经济的蜕变,商品经济高度发达,把松江府打造成了一个比烟花世界更加绚烂的风月之地。
走进松江府的各种商行,里面的陈列的货物琳琅满目,应有尽有,让人眼花缭乱,商品化后的世界里,利润拥有了极其惊人的力量,他推动着每一个人,走向了每一块有利可图的地方。
矛盾说告诉申时行,任何事物都有两面性,高度商品化的经济,给松江府带来了无限的活力,同时也制造了无数光怪陆离的现象,利润的巨大力量,让任何事物,都可以成为商品,只要有利可图。
人本身、人的血肉、性、知识、政治活动、权力、法律、道德等等,全都是商品经济之下的商品之一。
对于大明而言,这实在是太可怕了。
申时行从两个方面解释了这一现象,第一个是松江府已经成为了万千娼妓云集之地,这里有万国美人、有扬州瘦马、大同婆姨、泰山姑子、西湖船娘,有画舫、有书寓等等,吸引着四方达官贵人和富商前来。
申时行屡次禁止,而不能绝其糜烂之风。
除此之外,人本身也是一种商品,出售劳动力这件事,已经不是申时行第一次谈及,而这一次,申时行没有老调重弹,而是说起了松江府卖血为生的穷民苦力。
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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