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那什么时候算成熟呢?或者说,廷议真的划定过时机成熟的标准吗?没有,大家都不提,这不是时机不成熟,而是朝廷根本没有推动还田的意愿,先生已经还政,是朕懈怠了。”
“还田是生产资料再分配,一定会引发更加剧烈的社会矛盾冲突,无论是早是晚,这个阵痛,是必然的。”
林辅成就还田法表达了自己的疑惑,皇帝陛下已经对眼下新政的成绩,十分满意了吗?满意到懈怠的地步吗?
“还田疏是臣写的,臣…觉得还是不要办的好。”张居正沉默了片刻,反而给出了自己的看法,大明足够好了,就是不还田,因为开海的厚利,也足够缓解普遍存在的人地矛盾,不必要过分追求生产资料的再分配。
“为何不办呢?因为会有矛盾的激化,甚至危机江山社稷,更加明确的说,可能会危机朕的安全,或者说朕的皇位,所以,先生,你仍然觉得林辅成批评的不对吗?”朱翊钧叹了口气说道。
虽然朱翊钧、张居正、林辅成没有说的那么清楚,但其实意思非常明确了,皇帝,可能或者说正在变成新政的阻力,而新政的发动者、主持者皇帝,成为新政的阻力,新政必然失败。
作为至高无上的皇帝,为了一时苟安,为了贪图安逸,选择成为贱儒口中那个垂拱而治的圣天子,新政停滞不前,甚至倒退,似乎是个更好的选择。
而事实就是,朱翊钧的确有点懈怠,作为新政的主持者,他没有继续持续的推行还田令和一条鞭法了。
“浙江已经在做了,林辅成说的不对。”张居正仍然非常坚持,还田令怎么没有推行,浙江那百顷以上的遮奢户被抄家,田地被分给了百姓,难道是假的吗?
而且分下的地,没有地契,这些地亩,属于集体所有,以一里一百一十户为标准,集体拥有,不允许任何形式的买卖。
朱翊钧没有多说,他很清楚,今天就是说破天了,张居正也不会承认林辅成说得对,林辅成对,陛下就有错,可陛下就是圣主明君,这是不能否认的事实,起码张居正不能否认,以张居正为核心的张党、楚党,甚至天下循吏,都不可以否认,否则他们的努力和奋斗,又算什么?
在朱翊钧看来,林辅成说的有几分道理,松江府的还田令、一条鞭法执行的非常好,松江府实质性的废除了劳役,而是将劳役摊派到了田亩之中征收,但大明朝廷并没有将政令全面推行的想法。
朱翊钧接着说道:“先生,朕的确是有些懈怠了,你看,那个任家、楚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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