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瑞叹了口气说道:“京师有句广为流传的顺口溜说的是:太医院的药方,翰林院的文章,都察院的奏章,光禄寺的茶汤,銮仪卫的刀枪,金鱼池的婆娘,盖讥名实之不称也。”
都察院的奏疏,全都是些废话,不干正事的御史,光是挑水抬煤已经不够用了,得到边方历练,积累实践经验,否则这监察的失效,对国朝才是大祸。
“有没有可能,这些事放在十年前,根本就不算个事儿?”王崇古看了一圈试探性的说道:“不要如此如临大敌,甚至垂头丧气,十年前,有人说大明官场存在这样的案子,所有人都会觉得正常,而且根本无法处置,最终就只能拿出拖字诀,一拖再拖,最终不了了之。”
王崇古颇为感慨的说道:“为了点贪官的事儿烦恼,这是一种幸事。”
隆庆年间比嘉靖末年要好点,不过好的有限,能为贪官的事儿烦恼,是一种幸福,这证明大明朝廷终于恢复了正常,那些更大的危机已经解决,这些细致的问题,虽然琐碎,但的确可以考虑解决了。
“何必担忧呢,现在密疏主要还是解决冗员的问题,等过段时间,裁撤清汰,就可以深入了。”王崇古对大明的未来很有信心!
从保定府的案子可以看出,地方其实对这种窝案也是无可奈何的,腰山王氏手里抓着当初签订的契约,朝廷出尔反尔就是国失大信,但现在这个问题放到了明面上讨论,就可以将过去签订的不合规的契约进行废除,而后对当事人进行追责。
考成法的多层负责制和追责制之下,别说升转了,就是人死了,也要追责到坟头去,这就是考成法的严厉。
“王次辅这么一说,好像确实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王国光一摊手,事情好像的确如此,那时候朝廷哪里顾得上官田侵占这点事儿?朝廷一年岁入仅够三个月的支出,什么都做不了。
张居正很不喜欢王崇古,原因就在这里,王次辅现在的确经邦济国,但眼里总是能容得下沙子,主张大水漫灌,之后再做攻坚,张居正连门下犯错都不能忍受。
“还是要解决的。”张居正开口说道:“日后京堂官无地方履任之实,不能升转,至少也要三年时间,哪怕是挂着京官的官衔也要去地方历练,否则哪里知道地方的胆大包天。”
海瑞接着说道:“都察院的科道言官也应该如此,说话总是抛开事实不谈,怎么做骨鲠正臣?”
大明重要的纠错力量不能再这么烂下去了。
“地方官田侵占的窝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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