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三日后傍晚,东北方向斥候回报,乃是距离大营不余五里处已然出现了大量蛾贼,所谓漫山遍野,不计其数,至于孙坚、程普二位中郎将现下如何,却也因这股蛾贼势力的阻隔,再无音讯消息。
杨谷望着营寨之外已然深不见底的壕沟,以及壕沟周遭高约一丈的杂乱树木,心中还是不能平静,似是朝着身侧队率说道:“这许多日子,竟是在做加固营防之事,然我见这营寨一天比一天坚实,心中却是一日比一日不安,竟是什么道理。”
那队率兀自抓紧身侧佩刀,似是毫无在意般轻松说道:“我尝闻殿下与我讲述先秦故事,乃是老秦人铁血赳赳,闻战则喜,杨队率心中的不安倒不如说是激动忐忑,想来这般心境却是盼此战久矣了吧?”
“盼此战久矣?”杨谷闻言,心头一怔,不由苦笑叹气道:“这般战事,生死不知,有何值得期盼的?”
“自然是盼望建功立业。”那队率双眼放光,心中似是激动无比:“战场厮杀,正是大丈夫所为,杨队率难道没有这般志向?”
杨谷苦笑一声,连连摇头,长叹言道:“早些年我却是有你这般心境,而且自命不凡,妄图靠着一己之力搅(和谐)弄这天下风云,后来等到我兄长死了,这志向也就越来越看不见了,如今我只盼能苟且活在这个世上,便是万幸了。”
见那队率不在说话,杨谷转头望着其人问道:“这些日子,我只知你姓黄,却不知你唤什么名字,今夜之后,你我生死皆由天数,若是你死我生,知你姓名总也能为你料理后事,不至于叫你埋骨荒野。”
“我叫黄庭,字子钧”那队率眉眼闪动,却有一丝悲怆,亦是转过头来看着杨谷笑道:“乃是交州珠崖郡人。”
“交州珠崖郡?”杨谷心中一怔,疑惑万分,故而继续问道:“这个地方,我却是没有听过。”
“乃是武帝年间,伏波将军路公、楼船将军杨公率军平定南越之乱,设了珠崖郡与儋耳郡,隶属交州刺史部,杨队率是北地人士,不知这些个蛮夷地方,却也是无甚奇怪。”
“南越之乱?竟然是海南岛!”杨谷心中这般想来,惊奇不已,嘴上却是继续说道:“善,若是此番战事之后,子钧身死,我定将你骨灰送回故土安葬,好叫你安息故乡。”
黄庭也是笑道:“海上行船不易,杨队率有这份心思,我已经感激不尽了,若是真有这一日,只需将我骨灰撒入这颍水之中,天下江河湖海各自联通,总能叫我回得故里的。”
这般说完,二人各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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