缭迟疑了一下,也跟着劝谏道,“右相所言极是。”
以荆轲的实力,即使贴到嬴政身前,他也有把握在对方动手的一瞬间制住他,但是……
那地图始终给他一股很奇怪的感觉,还是不要冒险的好。
反正如果地图有问题,燕国使臣将它带上殿,意图不轨的事就算是敲定了,没必要非得让自家大王以身犯险。
嬴政却大手一挥,丝毫没有听他们劝的意思,“便依燕使所言,呈上来吧。”
荆轲闻言露出一个笑容,跟在端着樊於期脑袋的宫人走近王座。
而此时,一直颤颤的秦舞阳似乎也恢复了正常,不过依旧保持着头颅低垂的沉默之态。
嬴政先是看了一眼樊於期的脑袋,确认是他本人没错之后,不由露出了一丝笑容。
有一说一,若只是区区一个叛将,嬴政不会在意,但樊於期不同。
就是这家伙撺掇长安君成蟜起兵造反,逼得嬴政兄弟阋墙,还到处散播谣言说嬴政是吕不韦的儿子,从血统上抹黑嬴政。
对于嬴政来说,其人着实可恨。
今天能看到他的人头,不得不说是一件快事。
看完仇人的脑袋,就轮到今天真正的重点,督亢地图了。
荆轲不紧不慢的打开地图匣,取出几尺宽的地图卷,摆放到嬴政身前的桌案上。
整个过程中,其人脸色一切如常,然而凛冽的杀意却在平静之下不断的酝酿累积,翻腾散播开来。
殿上的众多大臣都是普通人,不懂武功,只觉得殿上的气氛突然就很凝滞,让他们感觉连话都说不出口了。
而少数懂武功的人,倒是对这平静之下的波涛汹涌,看的分明。
嬴政作为荆轲杀意的最直接目标,尽管武功平平,却也有着明确的感受。
不过到底是心思深沉的君主,情绪把控的能力基本点满,眼皮子都没有皱一下,双目沉稳的透过冕旒珠和荆轲对视。
荆轲动手在即,秦国一方的人自然也不会无动于衷,离得最近的盖聂赵高二人身躯完全紧绷起来,只待荆轲一动手,就立刻反制。
尉缭也不禁微微眯起眼睛,暗自防备了起来。
他从未在人前显露过自己的武功,但是如果有必要的话,今天露两手也无妨。
万众瞩目之下,强敌环伺之中,荆轲缓缓的将地图卷打开,在桌案上一点点展开。
随着地图渐尽,杀机将现,尉缭的神色越发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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