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视这个院子:
一棵枯槁的树、两座没门的房,再怎么修缮,都与富丽无关。
这么小、这么破的地方,竟然困了景明整个幼年?
“北面最大那个是书房,也是我的卧房,东面那两间,便是嬷嬷和公公住的地方。”
墨承影顺着沈雁归的目光介绍,还告诉他自己平日在哪里看书、在哪里玩耍。
“这里!”他往旁边挪了两步,脚踩了踩,“我就在这里堆雪人。”
“初雪的时候,公公和我一起堆雪人,每次落雪再拍一拍、修一修,等到和我一样大,便不再添雪,等到来年春天才会离开。”
离开……沈雁归琢磨着这个词,那对他来说,不是冰冷的雪人,是他的玩伴。
这个冬天离开,下个冬天还会再来。
墨承影牵着她的手,去了书房。
多年未见人的尘埃,一时兴奋起舞,墨承影伸手在沈雁归面前挥了挥。
而后指着架子上的书,骄傲道:“这些书我都看过。”
书架贴墙而放,书本整整齐齐码放,每一格都塞得满满的。
连个装饰用的花瓶也没有。
沈雁归粗略估计,足有上百本。
“你那么小就看过那么多书了?”
“嗯~”墨承影随手拿起一本,“这《资政通要》我五岁便已经看完。”(注:非《资治通鉴》,不可考)
“《资政通要》?看得懂吗?”
这书墨承影早前便叫沈雁归细读,是讲治政、通变、任贤,亲民、谋断、驭众的书,她到现在还没有看完。
沈雁归手摸着架子,信手翻了另一本,“天哪,你小时候过得真惨!我到现在都没有看这么多书。”
与吃穿用度无关,沈雁归单纯觉得被迫坐着看书写字,是一件苦差事。
“那上头的呢?那么高,你小时候也拿下来瞧了?”
“当然!人不高,还不能用梯子吗?”
沈雁归将书本放下,转过头绕着桌案转了半圈。
桌案上很干净,笔墨砚台都放在指定的位置,若非尘封,便好似主人家随时会回来使用。
沈雁归好奇拿起笔,摸了摸放下、拿起墨条,磨了磨放下、拿起砚台……
“嗯?”
这个砚台竟然拿不起来?
沈雁归不信这个邪,暗暗用力,“这是、什么、做的?”
墨承影笑道,“那是固定在桌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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