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木家人的性子,不弄得刘家倾家荡产都不算完呢。
其实,老木家没有追究这事是因为他家发生了更大的事,木老爷没时间去搭理三儿子跟刘二的这点破事。所以就坡下驴,送了大兰子一个顺水人情。
木家大少爷从乡里捎信回来说,共党的土改工作组马上就要来木家崴子了。
以前也来过人,让他家减租减息,都是被木家一套阳奉阴违的组合拳给蒙混过去了。可这次不一样了,工作组是带兵来的,据说要重新丈量土地,重新分配。
木老爷现在正在犯愁,家里这么多财产可怎么办呢?孩子打架的事,也就没时间管了。
……
刘二到了乡里,但已经黑天了,他家有亲戚在这儿,但都是穷亲戚,跟他家一样穷。很怕有人来串门子,不招待不好,招待的话就得多做一个人的饭。刘二吃过那种尴尬的饭局,所以他根本没往亲戚家去。
这是秋天,还不太冷,晚上他就找了个看地的窝棚对付了一宿,饿了就拢一堆火,烤了烤半道上抠来的地瓜。
脑子里在想事情,一不小心就烤糊了。刘二两只手捧着黑乎乎的地瓜倒来倒去的吹着,因为烫手。
掰开烤糊的外皮,就露出了里面的软嫩金黄,刘二嘶嘶哈哈地吹了吹热气,就急不可耐地塞进嘴里。
还是烫嘴,又不能吐出来,只好在那里仰着头,呼呼地朝外吹热气,好半天才咽下肚去。
睡觉的时候,他上地头抱了好几捆晒得很干的稻草,塞进窝棚里。
然后,和衣往里一钻,这一宿觉睡得很沉,连梦都没做。
秋日的清晨已经有露水挂在草尖叶梢了,阳光照在露珠上,如琉璃珠琏,晶莹剔透。
刘二睡了一宿好觉,起身去山沟冰凉的控山水里洗了把脸,整个人被这凉水一激,感觉精神了不少。
招兵办是乡公所的房子,临时腾出一间来专门给民主联军招兵用的。
一大早,刚刚打开门,就有个小伙子进来了。负责记录的是个大姐,抬头看了看这个粗手大脚的壮小伙,眼睛就是一亮。
“来当兵的?叫什么名字,哪个屯子的?今年多大了,家里都有什么人?”
刘二是个闷葫芦,听到人家问他,这才结结巴巴地说:“我叫刘江,十八岁了,木家崴子的,家里还有爹娘,两个弟弟一个妹妹。”
刘二也认识几个字,但也就那么几个,这还是他哥上学回来抽空教他的呢,自己名字是哪两个字他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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