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翼遇袭的一刹那极为可怕,士兵中弹后的哀嚎声此起彼伏,军阵里的林葱军惊慌失措。
没有铠甲的火枪兵闷哼一声被击倒,火绳误触火门,铅子斜指向天放出;在重甲庇护下的勇士也被击倒,甚至因铠甲厚重倒下地慢了些,身中数弹。
还有巨大的抬枪弹丸,穿过一具具身体、撞碎一片片铁甲,像一道无坚不摧的铁犁,在血肉军阵中犁出沟壑。
随后正面又遭受来自桥上的抬枪打击,没有战鼓、没有旗帜,人们叫喊着、奔跑着倒下,有人被伤者绊倒,遍地是呻吟声,没人知道究竟有多少人受伤。
有人为躲避射击逃向黑暗,有人为保持军阵奔向火光,散开的军阵里士兵寻找军官、军官寻找士兵,每个人都在大喊大叫,恐慌随之蔓延。
金沙江的另一边,吹响了此起彼伏的号角,刘承宗亲自擂响战鼓,等待在桥头的王文秀率部提刀向对岸奔去。
随第一队冲过桥面的士兵抵达对岸,据守于岸边的林葱军在混乱中宣布溃散,人们发了疯般的向山堡里跑,林葱军在跑,放过一铳的先遣渡江兵随后也散了阵。
他们急于扩大优势,提刀冲进寨子,很多人只是下意识看见光亮处有敌人就追了过去,然后逃亡成为习惯、追击也成为习惯。
直到双方都没了体力,有些人猛然发现自己十几个人被一个人追着跑了很远,猛然回头追杀过来,攻守势易。
追击在无序的混乱中的开始,在有序的抵抗中停止,战斗仅仅持续一刻钟,随后追击回来的林葱军在王文秀部的阻击下缓缓向山上撤退。
远处升起的一堆堆篝火,向刘承宗宣告他的部队已经取得这座铁索桥。
很快一份伤亡报告送了过来,狮子兵伤了八人,阵亡一人,而林葱军也仅仅丢下十六具尸首和十几名伤兵,倒是有不少躺在地上装死的俘虏。
双方这场战斗最大的伤亡发生在一开始的火枪齐射,随后就是在黑暗中跑来跑去,几乎没怎么交战。
罗汝才被部下从江水中捞出来,裹着大毯子从桥对面返回,依然瑟瑟发抖嘴唇发紫,看得刘承宗满是担忧,还以为他是冻着了。
“没事大帅,我这,我……被吓得。”罗汝才身上止不住颤,摇头道:“我我,我不冷,缓缓就好了。”
罗汝才确实被吓着了,他在江水里表现得挺淡定,但那是没别的办法,其实心里吓坏了。
用他的话说,还不如给他一铳呢。
他一个人在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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