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完全不同,更不用说明光堂里那些珠光宝气的玻璃器皿了……现在京城里富贵人家宴客已经形成风尚:一看菜蔬中有没有反季节的南货,二就是看器皿中有没有玻璃的,没这两样东西,你这档次就是上不去!
于是片刻之后,张家的小花厅里,张尚书和钱尚书两人笑语殷殷,互叙文章,一派久揆老友模样。张凤翼尊钱谦益为长——他是万历四十一年的进士,而钱某人则是三十八年的,以前这点差异他根本不放在眼里的,要知道他是山西代州人而钱谦益是江苏常熟人,北方能考中进士的比南方人要少得多,在世人心目中的含金量也不能比。
不过这一回张凤翼却很痛快的认了钱谦益为前辈,其实是指的另一方面——在和南方短毛的交往上,在这方面他张某人想要有所进益,还真得请教这位一手完成短毛招安大计的前辈不可。
而钱谦益也很上路子,在稍稍敷衍了几句以后便正式将陈涛介绍给张尚书,自己退于二线。虽然陈涛的身份京城里只要稍微有点门路的都早已清楚,但毕竟早先没打过交道,像张尚书这样身份的人肯定不能自来熟一见面就说我认识你,一个正式的介绍人必不可少。
不过陈涛并不讲究这些,他接到山东的电报后也是一脑门子官司呢,此时满心只想着要把吴南海和陈俊托付给他的事情办好。人情世故方面本就颇有不足,此时更加顾不上了。在简单打了个招呼之后便将他的来意和盘托出,而随着他的讲述,张凤翼张大尚书的脑门子也是越来越亮——有汗珠子冒出来了。
“什……什么……?”
其实陈涛所说的消息对于任何一个明朝官员都可以算是天大利好——南髡北鞑这两大强悍势力终于要面对面死磕起来了,而这正是几乎每一个明朝官员都梦寐以求的好事啊!虽然短毛这次所说的只是“协助疏散人员”,可只要那帮子绿皮跟鞑子照了面,以他们那硬邦邦天不怕地不怕的德行,还怕双方打不起来?
只是陈涛提得要求也有点匪夷所思——他要求张凤翼以兵部名义发文,令旅顺明军在短毛军登陆时暂时服从其指挥,至少是要求尽量配合短毛军的行动,这个可不符合明朝原本的体制——客军应该是受驻军约束的。
但张凤翼也完全能理解短毛的顾虑,事实上凡是需要其他地方派军队援助的状况,其本地驻军肯定是废弛不堪用了,外地强军进来要他们服从本地弱旅原也不太现实,明朝对此的解决方法是派遣地位更高的官员作为总制,统筹调度这一地区全部兵力。
但短毛显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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