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老爷车,虽然某些零件破了坏了,开得慢慢腾腾摇摇晃晃,又时不时要爆个两声,但总算还能勉强往前走着。而车辆所有者兼驾驶员朱由检同志嫌它太破太慢,高举大扳手冲上来刷刷刷直接把他认为不好的零件统统拆掉……好吧,这车子直接趴窝了。
——之后的局面自是理所当然:一时间,整个大明朝廷都为此骚动起来,上至内阁元老,下到各部郎中,都在忙着串联奔走,要把自己或是自己人安插进去,至少也不能让对手轻易占了好位置……这中间难免就会有各种各样的利益交换,各派之间的谈判与妥协也免不了。而所有这一切都需要时间,在朝中大佬们没有决定好由谁来接班之前,与这些职位相关的一应事务肯定都要暂停。
到现在那些位置要么还空缺着,要么虽然换上了新人,但因为还不熟悉情况,一时间也很难投入到具体工作中去……如此一片乱糟糟局面下,谁还会去关心什么旅顺口?
钱谦益是因为入阁时间不长,资历不老,夹袋里也没啥人才,对于那些位置没抱多少指望,倒还有心思翻看公文,这才从一大堆被积压下来的各地汇报中看到了黄龙的求救信——也亏得黄龙发了不止一封,否则早不知道被压哪儿去了。只是钱阁老虽然知道了此事,却也没什么解决办法。他是以礼部尚书入阁,在政务分工上负责比较务虚的那一摊子,什么祭祀礼仪之类……而专职负责兵事财计的那几位阁老连同周大首辅如今正为了争夺户部尚书之位,人头几乎都要打出狗脑子来,谁还有心思去管一支既远离中原本土,又本就不为朝廷所看重的东江军?
反正隔着一片大海呢,靼子又没水师,过不来的!
…………
狭窄斗室之中,堂堂大明礼部尚书,钱谦益钱阁老就像个上了年纪的糟老头子一样絮絮叨叨的发着牢骚,陈涛坐在旁边陪着笑脸倒着咖啡,一边时不时点点头说一声是,拍拍手道一声好,只安心作个捧哏角色。
钱谦益说了半天,口干舌燥,黑咖啡倒是喝了一大壶,连厕所都上了两三趟,抬头看看陈涛依然是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心里暗暗叹息一声——这小伙儿就是迟钝啊。我老头子巴巴的跑到这儿发这些牢骚,难道当真是因为在自己家里找不到听众么?倘若是换了李,庞,赵……那几位人精,恐怕早就听出自己的话外之音了罢。之后要么出谋划策,要么讨价还价,反正肯定会有所反应,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木楞楞的坚决不接话茬。
他这边心头略有不愉,殊不知陈涛那头也在暗暗撇嘴——咱们谁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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