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让他们汇总。他相信那些短毛再怎么神奇,也不可能提前预知道这组数据,因为这是他昨天晚上才刚刚熬夜算出来的。
那帮泥腿子终究还是不敢违逆他,商议片刻之后便又用草棍儿在地上划拉开了。片刻之后,当他们诚惶诚恐拿着一组数据报到李长迁面前时,这位素来自傲的大师爷只感到天旋地转,差点没把一口心头热血都喷出去。
天底下那么多数字,可这些人报给他的数据为什么偏偏就和他费了好几天功夫,累白了几十根头发,到昨晚才得出的数目字一模一样!
幸好,那些泥腿儿并没有把这看成是比试,他们以为李师爷这是在考校他们,所以从头至尾一直恭恭敬敬的。这也是李长迁没有马上去找根绳子学上司那样去上吊的唯一原因。
面对他的询问,这些人也非常老实,一下子就把教授他们数术的那位小郭先生给抖出来了。李长迁暗自打个哆嗦——那位小郭先生他也见过,二十来岁的毛头小伙子,嘴上一根胡须都没,平日里说话做事看起来也不太靠谱,根本就是一小毛娃子,居然还有这本事?
可要说他是什么大才,似乎又不象,那伙短毛内部好像也根本没把他当回事。很明显,这位小郭先生掌握的本领在那些短毛眼里根本就算不上什么。
李长迁之所以不在乎背上“通匪”的坏名声,刻意去和这些人结交,一方面是因为读书人的好奇心使然,另一方面,也隐约有一份想要探听这些人虚实的念头。他一直认为这群人中间有老有少,不可能每一个人的口风都象那位李老先生那么紧,总能探听出一些内幕的。
结果,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位师爷是如愿以偿了——最近这段时间他确实了解到许许多多的新知识。但如愿以偿的过了头也不是好事——与他事先料想的完全相反,这些短毛们其实根本不在乎他的探听,反而很乐意向他展示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技术和学识。这边问一个小问题,那边经常能滔滔不绝回答半个时辰,期间天文地理无所不包,听的李长迁是头昏眼花,而真正能理解的却不多。
一开始,李师爷每天晚上回到家中后,还坚持把今天探听到新消息新名词摹写下来。但十来天之后他就不得不放弃了这种计划,因为每天都会听到大量新鲜词语和事情,根本都记不住,就算是记得的一小部分,真要用毛笔一一录到纸上,那他就别想睡觉了。
最后,李师爷只能在自己那本“长迁实录”上做了如下记载:
“……其物巧夺天工,其人深不可测。今日方知天下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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