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的载体,那自然足够了。
特莉丝没有追问自己那位神秘的合作者,为什么会知道它的大致模样,这样的秘密对一个将死的人来说,还重要吗?
只要能达成她的目的……
垂首合眼,低声用古赫密斯语诵念出「原初魔女」的尊名,特莉丝感觉唇边的蓝宝石变得愈发冰冷。这阵寒意开始飞速向着她的全身扩散,从身体到灵体都没有留下任何温度,将她整个人都凝固在内。
然后,特莉丝的唇边微张,不受控制地发出一声轻叹,寒霜沿着她的睫毛凝结出冰凌。缭乱的黑焰从她的灵体内部燃烧起来,如同被架上火刑架的痛苦从内涌现,却只让这份力量的载体感到麻木。
这感觉很痛苦,她却又因痛苦而平静。
特莉丝想起她向埃德萨克王子问出的那句话:「你呢?」
他当时回答了什么来着?
「我?就让我活在这个美好的故事里,迎接它最后的结尾,无论是好是坏。」
特莉丝睁开了眼睛,眼底是一片连眼白都被覆盖的深黑,她的头发倒竖着往上飘动扬起,越发显得光滑黝黑,它们变得更粗了——变成了一条又一条扭动身体
的细蛇,顶端有着黑白分明的蛇眼,向着不远处的格罗夫亲王发出「嘶嘶」声。
这早就在特莉丝的预想之内,她明白,这具身体不会再属于自己,以半神的身躯来承担真神的降临,她自然无法幸存,会像火柴般燃尽。
复仇的愿望,以及与之相应的代价。
特莉丝原本因血迹与伤痕扭曲的脸庞,现在却露出一丝微笑,这让从她灵性里滋生出的魅惑力野草般疯长,她的美丽已经超过了容颜,而转变成一种近乎实质化的意识扭曲,从生理到灵性都受其吸引,让人无法自拔。
即使是格罗夫亲王,在这短短的瞬间也失了神,没有动手阻止发生在眼前的这一幕。
事实上,即使他想阻止,也已经来不及了。
而阿蒙只是注视着这样的变化,祂不再摆弄手里装着云雀的封印球,而是若有所思地看着那个迈向毁灭的魔女。
阿蒙似乎想到了什么,晃动两下水晶球:「你要她活着?为什么?」
云雀也晃动两下脑袋:「我只是那么做了,不代表我知道为什么,命运总是模糊的。」
「有意思……」
特莉丝当然听不到这些对话,她只是望着那座血皇帝的秘密陵寝,笑容逐渐加深,扭曲的仇恨便又一次浮现在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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