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沿着长街,转过小巷,走了一会儿,才来到苏清朗所说的地方。
与刚才的不同,这家店的规模明显大了许多,光是店面就占据了三四间房,门前车马如龙,人员来来往往,如同流水一般,内里摆着的东西亦是琳琅满目,华贵精致,看着不是普通之物,像是从一些官宦府邸中流落出来的。
苏清朗道:“这家铺子在长安城中也算有名,且离国子监很近,当年我还读书的时候,便经常来此淘置东西。”
说着,又无奈笑了笑,道:“当时每个月的花销,全都砸到这家店里了,笔墨纸砚,杂类器物,林林总总买了一堆,放在家里却很少用过,被二娘好生说叨,仅是图个文雅的名声而已。”
梅柳生闻言,亦是低头一笑,道:“有些时候,能被人念叨也是一件好事,苏兄年少时想必过得很幸福。”
想起梅柳生双亲早逝,就连接济他读书的那位叔父,都因瘟疫全家蒙难,苏清朗顿觉失言。
他侧着首,像是宽慰一般,轻轻的道:“时人经历不同,所谓命者,悲欢离合,往往如此,凡事总要看开些好。”
梅柳生一怔,愕然片刻,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又淡笑着点了点头。
又见苏清朗转过身,问:“梅兄年少时,就没什么有趣之事,可供自己回想么?”
梅柳生沉默片刻,才回答道:“我年少时,父亲极为严苛,而且总是很忙,基本见不到人影,至于母亲,性情寡淡,很少管我,再加上很早便已逝世,因此关于他们的记忆很少。”
顿了顿,又开口道:“不过七岁那年,与父亲一起上山打猎,途中遇到一头野熊,父亲为护我身受重伤,差点没命,我们父子齐心协力才将野熊杀死,这应该便是我心中最快乐的记忆……”
苏清朗回过身来,只见梅柳生神色凝重,不似从前那样云淡风轻。
他思忖片刻,才说道:“我还记得,在年少时,大冬天都下雪了,还要拿折扇撑个脸面,总觉着那样做才算是风流才子一般,其实被冷风吹得脑门疼,直到现在,若是手里不拿个东西,就像少了些什么似的,也难怪陆家的小哥会说了。”
梅柳生闻言,垂眸一笑,回答道:“陆大人年少无知,无意得罪苏兄,还请苏兄不要与他一般见识。”
苏清朗摇了摇头,眉目间却带着几分赞赏,道:“他不是年少无知,而是心直口快,这样的人,总比口蜜腹剑的人好。”
梅柳生又是一怔,他先前以为陆逊如此得罪苏清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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