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背后入侵望川口,根本没有成型的道路,地形崎岖难行,至少需要三天时间。
只希望还来得及。
想到这句话,洪了心底咯噔一下。有这个念头,是因为自己潜意识里承认,这场仗自己已不可能有胜算。
不,不可能。他心中强遏制自己不要这么想,自己兵多将广,粮草充沛。三日下三城,天下扬名,李行哉曾被自己追得丢盔弃甲,宛若丧家犬一般。
明明胜利的果实自己已经垂手可得,为何李行哉摇身一变,要成最后的胜者。
必须在望川口前劫杀李行哉,一旦他进入望川口,绝不可轻举妄动
和的话言犹在耳,一开始洪了对这话赶到不屑,现在已经是惊心动魄。
为何他料到李行哉军必然进入望川口?
洪了必须沉下心来,认真思考这次行动。
自己对于望川口的地形,的确欠缺考虑。这里是囚龙的牢笼,何尝不是保护他的盾牌。
仗着望川口的地利,十万大军行杀戮之事,的确可以将江南兵的性命收割殆尽。
想到这里,洪了额头冒出冷汗,他越想越是后怕,许多事情或许一开始便被和猜中了。
内心深处有与和比较的想法,但和绝对无此念头,单单从这一点出发,便可以证明他同和有一定的差距。
到现在,洪了也必须承认这一点。
但,并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只需要撤离与东海军的战斗,隐忍不发,自己仍旧可锁定胜局。
毕竟丢了三城,成了无家之犬,长久下去,军心必散。真正拖不下去的其实是李行哉,可自己求胜心切,却是巴不得与对方决一死战。
所以,掉进了对方的圈套。
错了,错了,许多事情都错了,从一开始便错了……
洪了只感觉头晕眼花,大雨淋在身上,带来一阵阵寒意。现在,自己必须撤离战场,否则必败无疑。
然而,有一个尴尬的事情是,自己刚刚才传告三军,许进不许退。眼下又传令撤退,手下士兵会如何想。朝令夕改,乃是兵家大忌。
必须撑下去,用无数性命往上填。东海军,壁垒虽强,但未必打不破。只要打破第一道壁垒,自己大军涌进,依旧可以获胜。
眼下,洪了就像一个红了眼的赌徒,握着为数不多的筹码,咬牙切齿呼唤一场胜利。
可于此同时,胜利女神已将他抛弃,任他在赌桌前歇斯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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