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将两个孩子赶到一旁去,道:“客人要到哪里去?”
年轻人一怔,避开了妇人的目光。妇人也有些奇怪,这样一个简单的问题,该不会很难回答,为何他这般模样。不过,妇人也没有弄清楚年轻人来历的心思,戎族逐水而居,经常可以遇到无家可归的逆旅之人。
如果有可能的话,总会给对方一碗马奶酒,闲聊一番,随便说些话。分开后还有各自的路要走,也许这一辈子便不会再遇见。
年轻人抬起头,问出一个似乎想了很久的问题:“怎么看不见你的男人?”
“喔,他带着狗去打猎去了,冬天到了,总要靠这样糊口。”妇人叹了一声,声音中有些愁绪:“总是在打仗,我们这些活着的就算不错了,我男人胆子小,这些年算是活了下来。”
目光终究还是落在妇人脸上,因为终年风吹日晒的缘故,两腮有种草原常见的红。其实仔细看的话,年纪并不大,只不过日夜劳作,皮肤已出现皲裂。模样要显得比实际年龄更大。
看她的样子,也知道生活过得不如何。草原上的男人,如果有本事的话,抢来三四个女人做奴隶也是稀松平常的事情。
他坐了一阵,似乎是很多话想说,又觉得一句也不该说出口。终于摇摇头,将碗推过去。
“谢谢你的酒。”
他站起身,操起马鞭准备离开。妇人抬起头看着他,也就是在他要走时,才一直问出心中的困惑。
“客人的样子,好像一个人。”
“喔,你还记得他,他是谁呐?”
妇人苦笑着摇摇头,沙哑着声音道:“那已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其实我也记不清他的样子了,偶尔梦见了,说话吃饭的模样都记得,偏偏看不清样子。”
年轻人干涩的声音问:“那个……他还好么?”
“死了。”妇人眼圈已经有几分泛红,她摇了摇头:“死了很久了,什么都没有留下,现在,怕已没人记得他了。”
“如果你还记得……对他来讲,应该就够了。”
年轻人说出最后一句话,翻身跃上红马。他不敢再做停留,拍马向远方,一直跑出很远,直到身影消失在地平线里。
夜渐渐暗下来,太阳连本就不多的光热都不肯留给人间。野原火坐在一个草坡上,身边只有荒草,那匹红马无聊的啃着草根。
这一刻,他的身形看上去瘦小又脆弱,没有半点新王杀伐果断的气势。在许多人眼里,例如钟牧山,野原火是草原上燃起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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