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微风,并肩前行的三人却显得格外沉默。
大皇子没有像往常一样展现长兄的温厚,二皇子亦无妙语连珠高谈阔论,三皇子同样低着头专心走路。
及至来到宫外,广场上泾渭分明地站着三队护卫。
三位皇子行礼分别,然后朝着不同的方向,走进迷离深沉的夜色。
……
平南坊,李氏大宅。
这不只是当朝左相的宅邸,还是江南第一望族锦麟李氏在京城的住所,因此这座大宅占据着整整一条街的面积,府内常住人口足有七八百人。
锦麟堂作为李道彦的住处,在府内的地位不言而喻,不过还有一处地方比锦麟堂更加重要,那就是位于锦麟堂西面不远处的李氏宗祠。
深夜,一位锦衣华服的年轻男子跪在宗祠内堂的蒲团上,抬头便能看见锦麟李氏列祖列宗的画像。
他从午后一直跪到现在滴水未进,口干舌燥倒在其次,关键是双膝疼痛难忍,可他依旧不敢稍有动作,因为身边站着他的祖父和父亲。
李道彦望着那些承载着李家数百年历史的先祖画像,缓缓道:“老夫持家三十余载,一生谨小慎微,不想临老之时遇上伱这样的不肖子孙,时也?命也?”
跪在地上的李云义畏怯地说道:“祖父,孙儿是被三皇子蛊惑,他说陆沉一心针对江南望族,锦麟李氏更是首当其冲,倘若不能阻止他肆意王妄为,京中必然大乱。孙儿想着祖父和父亲成日里为国事和家事操劳,孙儿却什么都帮不上,心中十分羞愧,因此三皇子那般一说,孙儿便答应了下来。另外,此事是三皇子主导,那些高手和死士都是他的人,孙儿只是派了两人前去。”
李道彦的视线依旧向着前方,悠悠道:“如此说来,你倒是一片孝心。”
李云义再蠢也知道这不是一句好话,因而讷讷不敢再言。
李适之轻叹一声,近前说道:“父亲,儿子教子无方,让您受累了。”
李道彦转头看着自己的长子,心中涌起浓浓的失望,面上却似笑非笑地说道:“教子无方?”
李适之心中一凛,愈发垂首低眉。
“你啊,早些年行事中正大气,如今却一味朝着阴暗诡谲的路上走。或许是为父活得太久了,让你看不见接手的希望,所以你才会愈发偏执且冷僻。”
李道彦这句话让李适之面色巨变,毫不犹豫地跪下说道:“父亲此言,儿委实承受不起。”
“承受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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