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这样一句话。
张旭眉头微皱,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个当初连他也一并骗过去的同僚。
“你莫非是想告诉我,如今你已是秦王的人?”
张旭语调漠然,继而道:“即便如此,我亦无惧。秦王知道我不会背弃天家,对我的立场了如指掌,即便我装出一副怯懦畏缩的姿态,他也不会放松对我的防范。不瞒你说,我府中不光有织经司的人,也有秦王府的秘卫,我虽然不能全部找出来,但是已经发现好几个暗桩。”
陈澜钰听出他话语中积压太久的怨怒,轻叹一声道:“前天去拜见荣国公的时候,他曾经问过我一个问题,为何我在永嘉的短短三年里,就愿意死心塌地效忠高宗皇帝。”
张旭问道:“为何?”
陈澜钰心平气和地说道:“其实当时我在见到高宗皇帝之前,我也不相信他真的矢志北伐收复故土,毕竟北伐的口号喊了十二年,边军始终没有得到有力的支持。但是在那三年里,我见到一位至尊可以为这个国家做出怎样的付出,他的妥协、退让、隐忍、仁德、勤恳、果决乃至最后以身为饵,让我们在雍丘取得一场决定国运的大捷,这些都是我亲眼见到的事实,难道还不够让我效忠于他?”
张旭更加不解地问道:“那你方才为何要说不想对付秦王?”
“这不是我想或者不想的问题。”
陈澜钰微微一顿,然后说道:“张兄一直待在京城,难道没有问过太后怎么想?”
张旭一窒。
说到底他们只是臣子,没有振臂一呼应者如云的威望,如果没有宁太后的明确旨意,再怎么闹腾也只是一盘散沙,完全不具备对抗陆沉的能力。
至于宁太后的态度……
张旭不是没有试探过,有几次甚至近乎明示,然而宁太后总是顾虑重重,张旭明白这是为何,宁太后不愿看到内乱爆发血流漂杵,再者陆沉从始至终没有很过分的举动。即便他如今已经包揽军政大权,对太后和天子依旧颇为恭敬,在这些因素交织影响下,宁太后很难下定决心。
一念及此,张旭喟叹道:“现在想想,那些人没有骂错,像我这种人确实是废物,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一步步逼近那个位置。”
陈澜钰依旧冷静地说道:“等秦王这次巡视完各地返京之时,大抵便会尘埃落定。”
“这不过是他惯用的手段之一,抛出足够的诱饵,故意露出一些破绽,静静等着鱼儿上钩,然后一网打尽彻底绞杀所有敢于反对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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