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事就是让人整理各地官员的履历,否则怎能发现你这块璞玉?”
“原来如此。”
景庆山心有戚戚,继而道:“愚弟一直以为那只是一场偶遇。”
“说到底还是因为泰川你胸藏锦绣,尤其是在和你彻夜长谈之后,我愈发确认此节。”
李适之语调温和,目光沉静:“你在担任永嘉府尹的时候,我确实帮你解决了一些棘手的难题,但是真正让你在朝中站稳脚跟,是你耗费毕生心血创立的经界法。”
听到最后那三个字,景庆山眼中浮现一抹自豪。
自从大齐立国以来,门阀遍地历来是阻碍朝廷施政的最大麻烦,景庆山身为贫苦出身,对此一直忧心忡忡。
他知道门阀望族早已植根民间,可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除非来一场天塌地陷的动乱,否则很难肃清那些盘根错节的势力。
从地方到中枢,景庆山一直在思考如何解决这个问题,最后他想出了清丈田亩厘清赋税的经界法,而且此法相对温和,不会出现寸步难行的情况。
但是他不得不承认,如果没有李适之在幕后支持,经界法的推行依旧会极其艰难。
想到这儿,景庆山诚挚地说道:“经界法能够推行,首功在于兄长。”
此言之意,锦麟李氏作为江南第一望族,李适之对他的支持意味着朝自身开刀,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样做的勇气。
李适之淡然道:“我知道你心中的抱负。当年在陵县那个逼仄的县衙后堂,我便对你说过,人活于世总得留下一些值得后人铭记的痕迹。你我擅长的事情并不相同,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幕后为你提供支撑,让你能够实现心中的抱负。不论过去、现在还是将来,你只需要一心做好本职,其他的事情有我为你解决。”
景庆山起身一礼。
李适之没有避让,坦然受之。
再度落座之后,景庆山问道:“兄长今日召弟相见,不知有何指示?”
李适之平静地说道:“今日陛下召见,命我兼任翰林学士,同时又赐我一幅字,上书慎终如始。”
“慎终如始?”
景庆山沉吟道:“看来陛下对兄长已经信任无疑,这幅字倒是有点意思。”
“不过是希望我能循规蹈矩,老老实实按照他的安排行事。”
李适之笑了笑,继而道:“其实陛下多虑了,就算没有这幅字,我也会一直是大齐的忠臣。”
景庆山亦笑,两人的笑容显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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