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出一个人就行。而且这也轮不到16岁的未成年人去办差,至少得到20岁的弱冠之年才算成人——每月52两也不是人人都有,这是老商的价位。
两个月前,老商突然接到一通电话就搭最近的一班军机走了,留下商洛一人。现在商洛主要的工作是看店,以及做一些日常维护的工作。
作为南京五台山教习所的优秀肄业生,他的手艺相当不错。如果这四年没有跟着来阳州出差,而是继续在教习所和其他匠户的子弟读到16岁毕业,他的手艺多半能直接进皇家匠作监,老商的匠籍也挂在那里。
“他们就快毕业了吧。”商洛看了看天花板,那里还亮着灯,是南京琉璃厂制造的精工灯泡,4年来从未坏过一次。
教习所就是培养能制造出精工灯泡的匠户的地方,也是专门为匠户子嗣设立的公立学校——相应的,军户也有传习所。这很重要,因为军户和匠户的身份现在都仅止于自身,并不能传代给子嗣,子嗣也得另外考取才能成为新的军户和匠户。
商洛上的五台山教习所要更特殊一些,那里培养的是军匠,和隔壁培养禁军的五台山传习所是兄弟学校。商洛的父亲也从那里毕业,现在被派到旧金山卫所出差,这家平日里赚外快的钟表店也开在卫城门口。
赚外快的店也只能开在卫城门口了。因为旧金山卫城只有来自“畿内”,也就是两京一十三省的百姓才能随意进入。开在里面没法做生意,要不然他得给每个预约的客户单独申请临时号牌。
“嗯,喝得差不多了。”他扫了一眼按照工作日志,他给自己安排了拆钟和擦钟的活,从一会的中午12点开始上班,一直干到下午6点就关门。
这就是他工作的方式。不知道怎么的,自从上了五台山教习所之后,他总觉得自己在操纵机械零件时有一种异乎寻常的“灵感”。只要他熟悉每一个零件,整个机器的构造就会豁然贯通,由表及内的运转之理似乎都能被穷尽。
就像庖丁能依乎天理,眼中没有完整的牛,只有牛的筋骨结构。就像卖油翁能从铜钱孔里倒一葫芦油,而不润湿铜钱——无他,但手熟尔。
只是他手熟得似乎特别快,好像这些钟构运转的道理本来就在他心中,他一上手就能熟悉。这也是商洛当时被认为可以进入匠作监的原因,他确实是个天才。
来到阳州之后,商洛也没有继续在教习所上课。但不知怎的,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手艺愈发精进,甚至隐约能感知到有某种...似乎可以被称作“气理”的东西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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