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颇为怪异,孟古哲哲甚至不知何意。他说的庸人是郑贵妃呢,还是对自己的自嘲呢?若是郑贵妃,那这个「扰」应该是指扰动、扰乱,可若是自嘲,难道说老爷觉得他做了这许多准备,其实不过是以防万一,而他心里觉得更大的可能是根本不会发生异动?
孟古哲哲意欲问询,却发现自家老爷已经偏着脑袋沉沉睡去,甚至发出了轻微的鼾声——根据她这些年的经验,自家老爷平时并不打鼾。
孟古哲哲心疼地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将高务实的头扶正,心中暗道:老爷这次可是真的累坏了……希望这次事情从头到尾都只是误会,是「天下本无事」吧!
花开数朵,各表一枝。
皇后一行从靖国公府出来,起驾往宫中回赶。此刻朔风呼啸,又开始下起雪来,而且此番不似之前,雪片已经从蒲公英的模样变成了鹅毛一般。
哪怕是抬轿的轿夫都知道,朝廷近期的大事都是围绕着白灾预防来进行的,而这场大雪则仿佛正是在为元辅的先见之明正名。只不过,看朝廷此前全力以赴的模样,只怕今冬的白灾……难啊!
因为突如其来的大雪,天上的云层遮蔽天光,皇后一行人马只
能在风雪中缓缓前行,宫灯摇曳,映照着飞舞的雪花,显得格外孤寂。凤辇之中,王皇后紧了紧怀中的小太子,小太子似乎感受到了母亲的体温,发出了一声呓语,又沉沉睡去。
郑贵妃坐在自己的轿中,神色复杂,目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望着外面纷纷扬扬的大雪,心中却是波澜起伏。
今日在靖国公府中的一跪,是她从未想过的屈辱,但为了儿子的将来,她不得不如此。她深刻地知道,高务实的势力遍布朝野,即便是皇帝,也不得不倚重他。若自己此番能以一跪而换取高务实的一丝松懈,或许就能为儿子争取到一线生机。
福王自去年被册封,本就该之国洛阳了,但朱翊钧在完成太子册封之后却以福王年少为由,将其留在京中读书,为此还特意赐京中王府一座,花了内帑足足四十万两。好在花的是内帑,外廷虽有不满,到底不好多说什么。
今年御驾南下又北返,皇帝却因此染疾,开始缠绵病榻,于是福王在郑贵妃的指点下,又以亲侍汤药以尽孝的名义回了宫中。
按理说,福王虽然「年少」,但也十七岁(虚岁)了,住回宫里其实不太合适,但如今皇帝威望极高,外廷其实也不太想为这点事与皇帝闹掰。坏就坏在,朱翊钧不仅让朱常洵回宫「尽孝」,还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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