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离开。
手腕上的栀子花环亮起朵朵栀子花,缠绕着剑身。
九阳宗的剑法,她也会。
但她用出来的九阳宗剑法,肯定比不过苏师兄,能比薛师兄强吗?也许一样强。
能比……能比……
能比渡星河强吗?
当面对那散发着寂然死意的巨口时,明栀想起的却不是任何一个男人,而是她最讨厌,却怎么也躲不开的渡星河。她想起渡星河质问她——明明是她救了她,为什么她不记她的恩,不念她的好,反而牵头来跟其他师兄欺负她?
当时,明栀百口莫辩。
她的确辩解不了。
因为在那个霜雪纷飞的夜晚,明栀确确切切地记得,是那个高挑瘦削,一身白衣的女道长救下了她,衣不解地照料她,让她能恢复健康,给她换上簇新的衣裳。
当时的渡星河,在明栀心中宛若神女。
但,她很快发现,“神女”在九阳宗里的地位居然如此低下。
“神女”可以救她一时,她想混得好,还是得依靠师父和师兄们。在她测出天灵根后,她发现众人又换了张面孔,所谓的“神女”,不仅泯然众人,是内门弟子中混得最差的,是问心崖之耻。
可从头到尾,渡星河看她的目光却如一。
自己一身破烂满脸血污的时候,她不嫌弃她。
自己测出天灵根,还是修仙界中人人趋之若骛的水灵根后,她看她的目光也没变,一如既往,凭什么?
奇怪的想法在明栀心灵扎根,她想自己混出个人样来后,渡星河该佩服她,该崇拜她,该像其他人一样,围着她转讨好她。
但渡星河偏不,她宁愿退宗下山,也不对她服软。
“好臭啊,我以为水属性的灵兽都该是香香的。”
明栀一手扒着鸦鱼的牙齿,试图挑到它身上寻找它的要害。
只要被她碰到的地方,立刻融成水,转过头来要咬噬住她。可这正中明栀的下怀,同为水灵根属性的她只要运转灵力,就能硬生生改变水的灵性,维持住微妙的平衡。
报丧鸦鱼也明白过来,这果然是最难缠的对手,死念从食道深处涌出,化作成百上千只手,要将她拉入其中:“我就是香香的,你别碰我。”
剑光闪过,鸦鱼的后颈被劈开一道深深的伤,流出粘稠血液。
“果然,得用带水灵力的剑气才能伤害到你。”
找到诀窍后,明栀越发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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