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能被她使用,那烧了就烧了,并不可惜。
【妈妈从哪弄来的东西?噫,一股腐臭味。】
凝麟凑近过去闻了闻后,鼻子翕动。
渡星河:“烧了。”
听到母亲发话,凝麟毫不犹豫地张开嘴,蓄出一个耀目金乌。
其焰光之盛,将渡星河的半张脸融入一片炽白之中,她的发梢和书页亦被烤得微微卷曲起来。
下一刻,异变陡生——
那原本弯弯曲曲,难以辨认的文字,突然有了自主意识似的扭动起来。
凝麟口中的白焰正要喷薄而出,却被母亲的心音遏止住。
【嘎?】
它慌慌张张地合上嘴巴。
少顷,听得咕噜一声,好不容易才将那团到了嘴边的小太阳咽回吐子里。
凝麟幽怨地瞅了瞅母亲,便钻回手臂之中。
在生死威胁之间,薄皮书上的字很快重新组合成了平云大陆上的通用文字——行文语气还是文绉绉的,带有许多生涩冷辟的字眼,但起码是能看懂了。
《留阳洞府契身书》
陈方千,为独子补缺,自愿出卖与邵仙师名下为奴,得财礼银五两正。住居留阳洞府洒扫杂役。
徐牛,同妻张氏,自愿出卖与邵仙师名下为奴,得财礼银八两正。
……
渡星洒唰唰地翻了数十页,都是府中下人的卖身契。
按照凡间律例,卖身奴的子女都是主家的财产,可若是无儿无女,自然身死债消,甭管肉身葬在何处,灵魂总是自由的。
可若是签了这邵仙师的卖身契,却死后也不得安宁。
契身书上列明在留阳府中的起居规矩,若有违反,邵仙师乃修道之人,心慈手软,不舍得打下人,只把役期增加便是。
可卖身契本来就是将自己的一辈子卖了出去,能为几两银子把自己卖出去的,本身早就食不果腹了,图的是主人能够吃喝住全包。攒出赎身的钱?想也没想过,能不挨打,光长那摸不着的役期,他们都念叨主家仁慈。
惩罚形同虚设,那苛刻到几乎逼着人天天犯错的规矩便无人在意了。
在日积月累之下,役期被叠加到一个望不到头的漫长数字。
起初,没人把这增加的役期当回事。
直至病死的杂役在床上又睁开了眼。
《留阳洞府契身书》后面纪录了一些杂役发现自己死不掉后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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