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说。
“府中事繁,恕不奉茶。”闾丘文月道。
“我只有最后一个问题。”白歌笑说道:“你现在觉得,叶凌霄配得上你的女儿吗?”
闾丘文月没有说话。
白歌笑也并不真的需要她回答,掸了掸衣角,转身离开了。
院子并不大,但着实空。
当初并未想着植树,如今也只有墙角几支杜鹃,不知何时被鸟儿衔来种子,倒也开花。
闾丘文月沉默地站着。
叶小花把女儿养得很好。养得非常好。
干干净净,不染尘埃。
就连悲伤,也是清澈的。并不拥有怨毒。
这足够多的爱,是她所不曾给予。
直到今天,她仿佛才明白,朝露为什么会不顾一切地与之相爱——
她曾经一直以为,朝露所做的一切,都是对于她管束太严厉的反抗。
可是她严苛的爱呀,她遥远的理想,对于两个相爱的人来说……有什么可稀罕?
“陛下胜了!”
“陛下拖着一真遗蜕,去了玉京山!”
这些声音一早就响在她耳边。
此刻又回涌。
还有纷杂的脚步声,压低了的耳语声,急促的甲叶交撞声。以及越来越遥远的风声。
“元始府发生叛乱,前往弹压局势的云起尉遇刺!”
“冼将军被丢到和国边境!”
“陛下从玉京山回来了……诏您回朝,文相,文相?”
她听着清楚。但有时很近,有时很遥远。
她看到墙角的杜鹃,是血一样的红。
这时她才忽然意识到,现在仍然是春天。
夏天虽然近在眼前,却一直徘徊在眼前。
朝露离开的时候,也是在这时候。
春天真是个漫长的季节。
它在记忆里永远不能够翻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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