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胆子。
现在看来,那才到哪里。
此人连中古人皇都敢议论!
“你是否——”应江鸿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仍然觉得有些难以想象:“太僭越了?”
连当今景天子、齐天子这等君王,都最多是以人皇自比,没哪个公开说过一句人皇的不是。
三代德昭,乃有人族天下。
今时今日人族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三位人皇奠定的基础。
姜望何敢如此?
但姜望只是站在那里,坦然迎接所有的审视:“直面人皇之错,并不会损坏圣皇的德行。饰人皇之非,才让祂不像一个真正的人。”
“祂的伟大已经无需再昭显。但祂也不能事事周全。”
“我对烈山人皇充满敬爱,我相信祂有一以贯之的理想,并为之奋斗了终生。但祂也不能解决所有的问题,祂也有力不能及时。”
“昔者烈山人皇自解,大益天下,是说群龙无首,天下大吉,是愿人人如龙!”
他问:“若我觉得这件事情是错的,却不敢指出来,我是祂理想的后人吗?这会是祂理想中的未来吗?”
应江鸿看着他。
许妄看着他。
宫希晏看着他。
每个人眼中的这个人,或许都不一样,或许都相同。
因为每个人看到的都是年轻的自己。
关于“理想”,关于“相信”,只能存在于年轻吗?
长河龙君相信理想,相信承诺,相信了数十万年。
姜望说道:“身为至高无上、永恒逍遥的超脱者。却自愿受敕为龙君,身担九镇而驭长河,数十万年定风波,此等功业,人皇之下,谁能相较?”
“长河腾身,冲击九镇之时,我正在天人状态,一念而察天下。我见得长河两岸,洪流未伤一人!我见得人皇之玺强镇,祂不曾还手!”
“诸位扪心自问。倘若长河龙君一心为叛,弃绝人族,两岸百姓可能幸免?”
姜望仿佛钉在高台上,沐浴在天光中,脸上竟有悲色:“我想是因为,祂虽然失望透顶,虽然认为自己当初做错了选择,要用性命为海族保留希望——但祂对普通的人族百姓,仍有怜悯。祂治河数十万年,也守护了人族数十万年,祂有感情!”
彼时我是无情之我,所见却是有情之龙君。
于斯为叹,岂能无言?
高台之下,姚甫起身。
这位典世之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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