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沈秀娟,她的想法则更简单了。
“咱家太讲人情味儿了,当然我不是说所有人都不好,像是队长叔他们都挺好的。”
“可厂子失火之前,整天不是这事儿就是那事儿,虽然全是鸡毛蒜皮的,但架不住量大,这小事情发生的太多,攒在一起是真挺烦人的。”
主要还是因为老江家的根基就在青山屯,甚至江二弟他们是不少人看着长大的,放在外面,那些职工或许会对自个儿单位的大领导感到敬畏,可放在这里,他们就觉得,哎,按辈分你们可得管我叫一句叔婶儿呢。
他们就有这个优越感了。
比如今儿这个说她家香皂用没了,大大咧咧地来厂子拿香皂,不给就说江家人小气,背地里骂老江家忘本,说老江家和李全国挣了钱就翻脸不认人了。
又比如那个家里没菜下锅了,直接去粉条厂抓一把粉条,甚至还说什么,反正这些东西都是咱集体的,集体的就是我的,那我不过是先拿一把粉条而已,我这顶多算得上提前预支,我拿怎么了?
总之有不少人,一边拿着生产队开厂分到他们头上的人头钱,一边还想来两个厂子占便宜,然后还骂骂咧咧怪这个怪那个,敢情错全是老江家的错了。
跟他们是掰扯不清的,掰扯急了,就直接仗着辈分以岁数压人了,总之这事儿是真不好管。
沈秀娟长吁口气:“我就琢磨着,反正厂子也烧了,大队长想把厂子建起来,那就让他继续建。”
“但后续的事情咱们不干涉了,而且配方全捏在咱手里,还不如进城另外找一个地方开厂,那样的话反倒是省事儿些。”
至于青山屯?沈秀娟是真烦了,这地方的风气越来越差了,对江家人也越来越不友好了。
谢菁琼皱了皱眉,“行!!”
这破委屈谁爱受谁受,反正她自个儿家不受这个窝囊气了。
当然进城开厂也没那么容易,到时候得先在公家开单子办手续,往后挣的钱也是按照比例分配的,一部分交税,一部分上交当地,最后一部分则是留下来给员工开支的。
说起来,这年头,很多工厂的老板,顶着个厂长的名声,但哪怕工厂月流水几千上万也跟他们没一毛关系,也是一个打工仔,拿着个死工资。
好一点的一个月一百多,不好的可能一个月就几十,跟个高级职工没差多少。
…………
说完了正经事儿,谢菁琼就又打了个哈欠。
中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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