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皇后和贵妃这两处遮蔽在宋昭头顶上的枝叶被风雨摧残凋落后,那直面雷雨之人,就唯有她了。
“惠嫔仰仗的是皇上现阶段对她的信任,可皇上对她的信任又能持续多久?”
宋昭讪笑着摇头,“咱们的皇上,除了自己,谁都不会信。”
容悦道:“那咱们总不能坐以待毙,等着皇上失信于她?”
“自然不能。”宋昭沉下眸色,细细思忖了半晌,道:
“只是这事十分棘手,我一时也想不到个万全的法子。寻常的算计若落到惠嫔身上去,贸然出手,只怕会反噬自身。不过我今日是唯一一个站出来替她说话之人,起码也能消解她心中的几分顾虑,不叫她知道咱们已经开始疑心她。”
她轻拍着容悦的手背,以此宽慰,“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如今姐姐养好身子才是最重要的。也希望姐姐日后要做什么事,总能提前知会我一声。彼此有商有量的,才不至于临时乱了阵脚。”
容悦颔首应下,“我明白,今日事不与你说,是知道你一定不会答应我以身犯险。可日后不会了。”
见容悦情绪稳定下来,今日她也实在折腾的辛苦,宋昭便嘱咐她好生歇下,安顿她躺下后便回自己住处了。
她走后,容悦兀自起身半靠在床头,
看着窗外骤雨打落嫩绿的叶,那一地的颓靡狼藉,正像极了她如今的处境。
只是新雨过后,落叶尚会生花,
而她的人生,却终究要落入泥泞里,溃败腐烂,不留余地。
这场阴雨连绵了数日,整个苏州城都笼罩在层层黑云之下,
明明是晌午的天,却瞧着和傍晚无甚差别,压抑得令人窒息。
人人都被这恼人的阴雨天碍得扫了兴致,
可唯有宸贵妃满心欢喜,
这日,她坐在窗边儿看着雨作珠帘,伸手随意拨弄着雨点子,莞尔道:
“流玥你瞧,这雨落下来跟珍珠似的,倒是好看。”
流玥偷笑道:“主儿心情好,自是见着什么都觉着好。”
“乱说。”宸贵妃娇嗔道:“本宫哪里心情好了?这天跟漏了一样,日日下雨哪儿都去不了,闷在房中心情能有什么好的?”
流玥道:“是呢,等雨停了皇后被送回宫中,娘娘心情才该大好!如今皇上让娘娘亲自主持亲蚕礼,这可是咱们启朝自建朝以来从未有过的殊荣。奴婢瞧着皇后这次是真的招皇上恼了,若皇后因此被废,那皇上定是会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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