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府里没有能瞒过侯夫人的事情,香岚向她回禀“三爷把二爷打了”的事后,侯夫人哦了一声,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是老三把老二打了,又不是老二把老三打了,她着什么急?没见侯爷都没说什么吗?
她在丫鬟的伺候下抹着香膏,眼底闪过讥诮,澹澹吩咐,“去瞧瞧丁姨娘在干什么?天冷,好生在屋里呆着,就不要再出门了。”
侯夫人的丫鬟去迟了,丁姨娘不在屋子里。兄弟之间口角也就罢了,三爷却把二爷打伤了,丁姨娘能不心疼吗?能咽下这口气吗?她自然要找侯府哭诉去。
可惜的是,她没能见到武安侯,任她如何威逼利诱,守门的小厮就一句话“侯爷吩咐了,谁都不见”。
谁都不见是不可能的,不过是不见二房的人罢了。丁姨娘心里也明白,因此她十分不甘,心中无比怨恨。也心寒,他怎么能这样对他们母子呢?他说过的,会护着她,不会让他们受委屈的。
现在老三出息了,她也人老珠黄了,侯爷就变了。侯爷怎么对她,她都不怨,可承曜也是他的儿子呀,他的心怎么能偏成这样呢?
侯夫人知道丁姨娘无功而返,心中哂笑。这人哪,就得识时务,能看清情况。早不是她得宠的时候喽!把一切寄托在男人身上?可笑!
不过,还是得跟老三说一声,不能这样明着动手,容易授人把柄。
其实她担心得有些多余了,闻九霄既然敢动手,那就能确保不会留下后患。
“娘,娘,我回来啦!”男孩子就是精力旺盛,每次从学堂回来,小崽子都是一口气从大门跑回三房的院子,小厮在后面追都追不上。
不用余枝吩咐,樱桃就熟练地把备下的汗巾递到余枝手上。
“过来吧。”余枝招呼。
小崽子乖乖地站着,任余枝帮他擦额头和后背上的汗。男孩子火力足,跑了这一路,即便是大冬天,他还是出了一身的汗。
“你就不能慢慢走吗?”余枝抱怨,天天出一身汗,着凉了怎么办?小崽子还不喜欢丫鬟近身,说他是男的,丫鬟是女的,男女有别。贴身的事情自己能做就自己做,自己做不了的就让他娘做。
像擦汗这种事,他就只让他娘帮他。就算是熟悉的石榴和莲雾,他也不许她们掀他的衣裳了。
小小年纪习惯养成地这般好,余枝很欣慰。可他才五岁,就把男女授受不亲挂在嘴边,是不是太小学究了?可娘也是女的呀,你怎么就没“别”一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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