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天灾,而是人祸。
“你须知道,作为官员,最大的恶便是贪墨赈灾粮款,这样的人必须得凌迟方能泄恨。
“作为统治者,最大的恶便是坐视民众受灾而不救。
“你等亦曾读史,当明白小民可欺,君王掌握生杀大权,可以将他们视作草芥。
“但小民亦不能欺,陈胜、吴广斩木为兵于大泽乡;赤眉、绿林推翻新莽;汉末张角在八州之地蛊惑民众三十六万。
“历朝历代都不乏活不下去的人暴起反抗,你等祖父亦曾在河北投身义军......”
高澄话未说完,却听高孝琮好奇道:
“祖父当时也活不下去了吗?”
高澄一怔,随即当做没有听见。
他还能怎么回答,总不能说贺六浑纯粹就是个野心家,一天到晚就想着搞事情吧。
高孝章低声训斥道:
“五弟莫要胡言,且听父皇教诲。”
高孝琮赶紧捂住了小嘴巴。
高澄对这小儿子着实无奈,高孝琮顽劣归顽劣,所以五兄弟中,就他挨打最大,但有时候又觉得高孝琮的一些行为天真可爱,不像他那四个哥哥,都跟小大人一样,少了童趣。
忽略了这点小插曲,高澄继续教育诸子道:
“为政者,当以治民为第一要务,必须让民众能够活下去,否则哪怕是杀头灭族,也无法恐吓住他们,正如陈胜吴广所言:‘今亡亦死,举大计亦死;等死,死国可乎?’”
高孝章等人闻言,纷纷表示铭记父皇教诲。
高澄颔首道:
“你等明日以此为题,作文一篇呈与为父。”
说罢,又单对高孝琮道:
“不可假手于人!”
高孝琮面色一苦,抱着高澄的胳膊撒娇道:
“孩儿将来又不治民,便免了这一遭罢!或者连读书也给免了。”
高澄皱眉问道:
“你不读书,将来要作甚?”
“学二叔以酒色度日。”
高孝琮得意道。
高澄五子之中,其余四人与高洋关系疏远,偏偏高孝琮与高洋之子高殷处得来,时常往高洋府上跑,与他二叔关系好得跟父子一样。
高澄挥手让高孝章、高孝瑜、高孝琬、高孝瓘四人暂且退下。
高孝瓘才出门不远,便听见了屋里传来五弟的嚎哭,以及父亲的怒斥声:
“你小小年纪,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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