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萧衍宠臣朱异与太子萧纲宠臣韦粲交好,曾受羊侃当众羞辱:你小子以铜鼓买朱异为父,韦粲为兄,归依不当。
兰钦当然没有认朱异作父,就这侮辱,最后低头的还是朱钦,哦不,兰钦。
事后,兰钦向羊侃下拜谢罪,第二天有大臣告诉兰钦,你虽然屈膝认错,但是羊侃并未消气,你能否再去拜一次。
你猜怎么着,这位在《梁史》中与陈庆之并传的当世名将,依言又一次向羊侃请罪,才使辱骂他认朱异为父的羊侃消了气。
兰钦此人能屈能伸,高澄心知若其决心固守,哪怕在城外骂臭其祖宗十八代,兰钦也能置之不理,若依王峻之言,强攻合肥,纵使能得此城,军民伤亡估计要是一个天文数字。
而按照王伟所言分兵攻略各地,是合肥沦为孤城,不管梁军最终会不会放弃合肥,城内人心必然动摇。
此时南梁在淮南其余州郡仅有当地少数州郡兵驻守,大不了请自己的贵客萧渊明多走几趟,绕城转悠几圈,想来除了抱定要与城池共生死之人外,其余守将多会选择献城投降。
将淮南各地尽快纳入北齐体系,恢复生产,高澄也可不急不缓的再去图谋合肥。
心中已有计较,但高澄还是望向段韶、陈元康等人,想听听他们对分兵之计的看法。
北齐将领勇则勇矣,但多是高敖曹、彭乐这等勇而少谋之人,智勇兼备的将领,仅段韶、慕容绍宗、侯渊等寥寥数人,其中以段韶眼光最为长远,于是才有了今日召他前来问计。
段韶见高澄看向自己,进言道:
“臣以为王常侍所言分兵之策颇有道理,然陛下万金之躯,不可轻易赴险,是否该进逼合肥,以震慑江南,臣以为还需再作商榷。”
王常侍即指王伟,与两汉时期不同,常侍非指宦官,曹魏时将散骑与常侍二职合一,称为散骑常侍,以士人任职,为皇帝顾问,在朝则规谏过失,出行则骑马随从,高澄征召王伟入朝,便是授予其散骑常侍一职。
散骑常侍中的资深者,则称为祭酒散骑常侍,陈元康便又被称作陈祭酒。
段韶知道进逼合肥,震慑江南是个好主意,梁人因害怕齐军趁机偷渡长江,直驱建康,肯定不敢渡江救援淮南诸地,只得隔岸观火。
但作为臣子,必然不能让天子冒一丁点风险,哪怕梁人根本不敢出城野战,而段韶又深知以高澄的性子,怎么可能将十万精锐假手于人,因此,他说的是再做商榷,而非请命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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