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要迎接阿那瓌北归,阿那瓌担心被次堂兄所害,不愿回归漠北。
次年,即521年,在阿那瓌迟不迟不归的情况下,婆罗门得偿所愿,被拥立为汗。
然而同年7月,高车国不讲武德,偷袭柔然,婆罗门不敌,领十个部落步了堂弟后尘,归顺北魏,被册封为西海郡王。
婆罗门兵败后,阿那瓌这才回归漠北,并带走北魏的赠品,即各种兵器、衣物、马驼、牛、羊以及二十万石粟米,次年,即522年,又赠送种子万石。
有一说一,北魏对待阿那瓌,称一句甜爹不过分吧。
只不过世事难预料,523年,因漠北大旱,阿那瓌率领部民三十余万南下,向甜爹伸出了他罪恶的小手。
北魏六镇军民的日子本就不好过,再被柔然劫掠一场,轰轰烈烈的六镇起义也就在这一年爆发。
从公元520年南下,至521年北归,秃突佳与其兄阿那瓌在洛阳燕然馆生活了一年多。
站在燕然馆门前,秃突佳对高澄说起了当时他与兄长抵达洛阳时的盛况:
“两家交战百年,突闻家兄南下,引得全城轰动,洛阳百姓万人空巷,只为一睹柔然可汗真颜。”
言语间却有几分对昔日盛况的缅怀。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柔然无论是劫掠北疆、或者焚毁六镇不过出于自己的利益,但作为世仇的北魏在其危难时提供的帮助,也是柔然十万大军受邀平定六镇起义后,不曾长驱直入,进往洛阳的原因之一。
需知,那时的北魏已经到了最衰弱的时候,要是自己尚有余力,又何须求救于柔然。
高澄闻言,吟了一首描绘当时盛况的诗歌以作附和:
“闻有匈奴主,杂骑起尘埃。列观长平坂,驱马渭桥来。”
于高澄来说,现在还不是分心漠北的时候,但要他来选择,毫无疑问,无甚野心的柔然是比突厥更好的邻居。
毕竟这可是漠北霸主之耻,百余年间,被北魏按在地上反复摩擦。
对于北魏来说,遇事不决,无需着急,逮着柔然一顿揍便是。
自匈奴称霸漠北开始,鲜卑、突厥、契丹、蒙古,谁又如柔然一般拉胯。
由秃突佳指着燕然馆内一处处宅院介绍,当年在此发生的趣事。
高澄却突然满面愁容,长吁短叹。
护卫在旁的纥奚舍乐等人对此心知肚明:他又开始了。
“贤弟因何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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