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尉粲,轻声道:
“当日姑父打我时,可也如我现在一般快意。”
尉景狠狠瞪着高澄,高澄却挥手让亲卫将他押入囚车。
无论尉景使劲浑身力气,也挣开不得,还是被关在了囚车里面。
高澄随即面向信都民众,他动情道:
“今日我鞭打尉粲,是要为了冀州百姓出一口气!
“父王才出生就丧母,又失爱于祖父,是尉景与姑母将父王抚养长大。
“尉景对我父王有养育之恩,因为这份恩情,我无法让他为三百多人的枉死而偿命!甚至不能对他用刑!
“我能做的,只有将他押往洛阳,再不许他踏足河北,澄愧对冀州父老乡亲。”
说罢,高澄屈膝跪拜。
信都百姓无不大惊,纷纷劝阻道:
“世子不可呀!”
“有世子为我们主持公道,我等已经满足,世子何必如此。”
“还请世子快快起身,我等当不得世子大礼。”
高澄却不愿起身,他伤感道:
“我今日跪的,不只是为了深受尉景之害的冀州百姓。
“当初父王入信都,曾与乡民盟誓:杀人者死,伤人者治罪。
“今日我顾及尉景的恩情,却要违背父王的誓言,澄为子不孝,治民无信,这一跪,跪的是父王当日的誓言。”
高澄涕泪横流,在场民众无不失声痛哭。
这一举动,跪下的是双膝,收获的却是整个信都,甚至冀州、河北的平民之心。
当高澄安抚好信都百姓,尉粲一百鞭子也挨完了,被打得皮开肉绽,但也就看着伤得厉害。
高澄命人将尉粲送回刺史府,让府中奴仆去寻医者上药治伤。
随后翻身上马,在信都百姓的簇拥下,囚着尉景出城。
而冀州刺史府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高娄斤看着遍体鳞伤的儿子,又知晓丈夫被求送洛阳,一咬牙,说道:
“为今之计,只有我去向贺六浑求情才能保住一家富贵。”
而身处晋阳的高欢此时也得知了朝廷对尉景的处置,由高澄亲往信都拿人。
高澄与尉景的过节,他当然清楚,当初自己也埋怨尉景居然动真格,将高澄打伤。
既然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高欢又怎么可能不担心尉景的安危。
眼见高欢焦急,娄昭君安慰道:
“阿惠是有分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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