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若是重文,或许能够在短时间内取得极好效果,或许他们确实发自内心的想为国家好,能够成为高仙芝、封常清、哥舒翰这样的人,甚至于王忠嗣。但发展至最后,随着人心的不足,一样会有安禄山、史思明之流的出现。」
「这个张昭早年受到武人压迫,固执己见,觉得天下武人都是一丘之貉……」
「父皇为了平衡文武之道,也为了天下发展,鼓励天下人识文断字,提升文人的地位。他这个儒林魁首,却不知足,觉得不够,想要得寸进尺,动了将武人束缚的心思,以士大夫的名义,拉拢志同道合之辈,想要获得更高更多的权力地位。」
罗康叡绷着脸,说道:「此人好坏。」
「坏?」罗幼度摇头道:「不能这么说,父皇若效仿史上昏君,干一件荒唐的事情。父皇敢说,在劝谏的大臣中,必有张昭此人,甚至于死谏。为了国家而死,为了理想信念而死,张昭不会皱一下眉头。」
罗康叡一脸纠结,道:「这么说,他又是纯臣?」
罗幼度笑道:「可以这么说。除非皇帝昏庸,庙堂上女干佞把持朝政,一般情况下并无好坏之分。只有理念不同之别……」
他说着收起了笑脸,严肃道:「但往往这种人才是最可怕的,因为他觉得自己是对的,为了他心中的正确答案,他甚至不惜付出生命。」
罗康叡似懂非懂,有些茫然,又觉得明白了什么,点了点头,然后摇了摇头。
罗幼度摸着罗康叡的脑袋,父怀大慰,自己的这些年给他灌输的文武平衡之道,总算没有白费。
他继续说道:「为父再举一个例子,不说张昭,就说窦仪,窦相公。皇儿觉得窦相公如何?」
罗康叡来了精神,说道:「那自然是人臣之表率,一代贤相,父皇最倚重之人。」
罗幼度哈哈大笑:「不错,窦相公与为父而言就是太宗皇帝的魏征、马周,朝廷少得了谁都行,就是不能少的了他。要不是他多次给为父泼冷水,为父保不准就成杨广了。不过为父在有些时候,虽听进了窦相公的话,依旧会固执己见。」
「比如打大理,他便不同意。他说大理天高地远,穷山恶水,即便取之,所得土地亦无法为朝廷带来利处。挥师征伐,劳民伤财,全无利处。父皇当初在前线,全当没听到,事实亦证明窦相公说得不错。」
「就夺了大理的那几州土地,情况复杂,夷民混杂,极难管制。虽说不闹腾,很多事情却也阳奉阴违。别说回本,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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