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节帅,您可忍着点。”
张通儒一边说,一边往安禄山脸上涂抹洗药。
所谓“洗药”,便是中医里面用来消毒和清理外伤的一种外敷药,跟后来的药酒异曲同工。
安禄山虽然被打成了狗头,但回来清洗淤青伤口的时候,却能咬牙忍住一言不发,足见其忍耐力强悍,非常人可比。
清洗完脸上的淤青,张通儒又在安禄山脸上敷上乌龙角贴药,这才长舒一口气。乌龙角贴药与后来的狗皮膏药类似,一般都是搭配着洗药使用。这一组合对治疗跌打损伤有奇效。
别看安禄山当时被方重勇一顿胖揍好像伤的不轻,实则这些都是皮外伤,稍稍外敷处理一下,就没有什么大碍了。
“好你个张通儒,给本节帅出的都是些什么馊主意!”
脸上贴满了乌龙角贴的安禄山,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安节帅,卑职也是没想到那方重勇竟然敢当着圣人的面动手啊!不过最后目的还是达到了,节帅也顺利脱困了不是么?”
张通儒递给安禄山一个装满了汤药的碗,里面是用盐酒加黄药末调制的汤药,属于内服跌打药。黄药末亦是成名很久的跌打内服方子,久经考验,效果显著。
“这味道很冲,能不能不要喝?”
安禄山微微皱眉说道。
“节帅,三日之后,还要再打一场的。
现在治病要紧。”
张通儒无奈叹息道。
听到这话,安禄山接过木碗,将汤药一饮而尽。一言难尽的味道直沁心扉,当真是让人苦不堪言。
“你说得对,圣人所虑者,唯有本节帅与方家父子和睦。
待某上擂台将方重勇狠揍一顿,圣人便可以放心了。”
安禄山双拳紧握,目光阴沉说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滋味谁品谁知道。
张通儒微微皱眉,想了想,还是忍不住提醒道:
“安节帅,以卑职愚见,这擂台打完,节帅受圣人赏赐返回河北是必然。
案子的事情,圣人应该不会再提了。只不过回程路上,会不会出什么变故呢?”
张通儒的声音很低沉,让安禄山心中一颤。
“此话怎讲?”
“节帅,若是您被圣人斥责,灰溜溜回营州倒也罢了。
若是圣人将范阳节度使也交与您兼任,只怕朝中很多人都会看不惯。
到时候节帅回河北的路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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