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说还一边让身边的书吏做记录。
“豆卢军满编七千人,每年都有人退役,又有新人加入。四年下来一万多张面孔。
本节帅当时为沙州刺史,与屯扎本地的豆卢军将校确实很熟,但也不是每一人都能叫出名字来。
更何况只是普通士卒呢?
这位何常,本节帅确实完全没听过。”
方重勇面色平静摇了摇头说道。
“嗯,有些道理。”
郑叔清微微点头,对身旁的书吏说道:“都记下来了么?”
“回郑正卿,全部都记下来了,一句没漏。”
刚才在桌案上写个不停的书吏小心翼翼答道。眼前的这位河西节度使他得罪不起,身边的郑叔清乃是顶头上司,更是得罪不起,不小心办事不行。
“方节帅的情况,某已经知道了,若是没有圣人之命,这些日子不要离开长安,也不要频繁见客。
在下告辞。”
一本正经说着毫无油盐的客套话,郑叔清起身告辞。他全程说着废话,却又是摆足了官架子,不由得让方重勇心有所感。
郑叔清看似什么也没说,实际上则是暗示了一个重要信息。因为有外人在,所以不能明说;而外人不在,又是私会密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容易节外生枝。郑叔清暗示的信息,方重勇已经猜到了,只是他还需要验证一下。
方重勇将郑叔清一行人送出家门,随即回到书房,开始冥思苦想起来。
前几天独孤礼上门透露的消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位嘴巴不严,又或者出了别的什么状况。
总之安禄山涉嫌刺杀朝廷命官的事情,似乎已经成为了长安街边酒肆窃窃私语的谈资。
这几天方重勇让方大福乔装改扮,去杏花楼打听了一下,就听到不少人在谈论户部尚书裴宽遇刺的事情,还有人提及了安禄山是幕后真凶,目的便是阻止裴宽奔赴河北上任采访使,免得挡他这位平卢节度使的道。
可惜方重勇不能出门,无法打听到第一手消息。
方重勇轻叹一声,从目前的情况看,自己似乎只能等着安禄山来长安,然后在大理寺内,当面跟他对峙一番,然后再“自证清白”了。
这个局让他感觉很怪异,不是因为太严密,而是漏洞太多,已经多到“莫须有”的地步,哪里都有破绽。
但反过来说,这正是布局者深谙人性之恶,捕风捉影的流言蜚语,对于当事人杀伤力极大!
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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