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邀约新上任的京兆府尹裴宽,来金吾卫府衙商议大事。
没有裴宽的参与,这件事可就不好操控了。”
“是这样么?”
听到这话郑叔清微微愣神,他猛然发现自己当了四年多的京兆尹,如今虽然当了御史中丞,脑子里却依旧还保留着当京兆尹时的思维。
御史台,只能纠察“官员不法”与“权贵不法”,可没有资格纠察“民间不法”啊。这里头乍一看似乎问题不大,然而在出事后,却很容易被人抓到小辫子。
应该是先揪出私铸的商人,再将其关联到背后的保护伞上面;而不是先调查背后的保护伞,然后反过来查私铸的事情。
郑叔清办这件事的初衷,是因为他是基哥任命的“木炭使”,并不是因为他是御史台的官员。现在等于说他是在用御史台的资源,去办自己木炭使的差事,算是某种程度的“公器私用”。
当然了,这也是基哥如此任命的初衷。在唐代这个官场规则扭曲的时代里,手里要是没点其他的职权,又怎么办得成正经事呢?
而京兆府尹的权限,正好是补齐了最后一块拼图。
郑叔清以木炭使的身份向京兆府尹“求助”,再以御史中丞的身份“关切”京兆府尹这件事有没有办好。这样就把新任的京兆府尹给“控住”了。
然后通过京兆府的名义调动金吾卫,最后用金吾卫去抄家!一切流程合法且合乎官场规则,没有越权。
这才是正常而且正确的逻辑链条。
方重勇不由得在心中感叹,老郑当狗官的技术一流,但是办正经事的技术还是差了点,喜欢眉毛胡子一把抓,认为官职大就可以横着走,不太讲究明面上的流程。
郑叔清在听完方重勇的解释以后恍然大悟,十分庆幸这次没有绕过对方单独行动,要不然出了大事,后面就很难收场了。
正要告别的时候,郑叔清忍不住询问道:“打击私铸钱币,对你好像没有什么好处啊,还容易得罪人,你为什么要加进来呢?”
他问了一个关乎动机的重要问题。
很显然,方重勇在里头插一脚,很容易得罪某些长安的权贵。
“那些人,给郑御史送钱了么?”
方重勇反问道。
“并没有。”
郑叔清摇摇头说道,如果真有私铸钱币的人孝敬他这个狗官,那要不要出手对付这些人,他心里反而要权衡一下利弊了。
“对啊,他们没给郑御史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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