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属于法律盲区,官场默认,无可指摘。
一直以来长安官场都是这么做的,也没有人说什么不合适。如果不合适,那将来在处理政务的时候,谁还会想办法帮官府省钱呢?
我作为官员,冒着风险帮衙门省钱。
结果事情办好了,没我什么好处,事情若是办坏了,上头还会追究我“不按规则”办事,那以后我干脆躺平好了!
所以哪怕这钱我不拿,让我吃点公廨钱的利息总可以吧?
不得不说,老郑这件事办得很地道,深得李林甫的做事风格与行为习惯。
贪腐,也是在体质内操作,不会违反官场潜规则。
“此番设局,便是要将剑南节度使王昱搞下去,而王昱是裴耀卿的人。如今裴耀卿已经罢相,王昱被问罪,你在其间居功至伟。
但圣人心中还是有芥蒂,认为你有欺君之意,便让你在夔州敛财,身败名裂后为其所用。
只是没想到你能凑齐那些钱,真是令本相大开眼界。
本相故意不将实情告知与你,便是因为这件事圣人有言在先,不可说。伱不会怨本相吧?”
李林甫笑眯眯的问道。
郑叔清心领神会,微微点头道:“多谢左相在朝中照拂属下,否则一场牢狱之灾是免不了的。在下实在是感激涕零,为表心意,有一物要献给左相。”
郑叔清将当初方重勇给他的“红曲”,以及红莲春的制曲之法与酿酒之法的册子一同放到李林甫面前的桌案上。
“原来这便是红莲春啊。”
李林甫查看了一下那些卖相并不怎么好看的红曲,若有所思的感慨说道。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将这么贵重的东西献与我,让我如何自处?”
李林甫笑眯眯的看着郑叔清问道。
“回左相,红曲酒必定会走入寻常百姓之家,但不在一朝一夕之间。如今左相有制曲之法,无论自酿自酌,还是献与圣人,皆是喜事一件,左相自行定夺即可。”
郑叔清不动声色的建议道。
李林甫什么都不缺,送什么贵重的东西都不合适。唯独这制红曲酿酒之法,收下无伤大雅,献出皆大欢喜。
郑叔清很明白,成败在此一举了。
“如今,适合你的职位,乃是户部侍郎。”
李林甫将酒曲与制酒之法收好,一边揉着手,一边慢悠悠的说道。
“还请左相示下,属下愿意接受任何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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