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重勇叉手行礼道:“下官谢方节帅宽仁。”
“殿下,我们在掖县补充一下辎重,便可以继续启程了。一个时辰内解决所有杂务,您就在城外欣赏一下风景就行了,不必入城横生枝节。”
方重勇走上前来,面色淡然对李璘行了一礼说道,显得气定神闲,举重若轻。
见方重勇如此干净利落的“处理”了所有问题,又想起之前自己说要让银枪孝节军“表演”一下如何攻城,此刻李璘就像是被人猛扇耳光一般,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他感觉自己之前活脱脱像个啥也不懂的小丑。
韦子春也察觉到李璘面色不对,他凑过去小声安慰对方道:“殿下,等您登基之后,就有了大义,自然可以招揽人才,掌控州县的。不必急于一时。”
李璘默然点头,却觉得事情恐怕不会那么简单。起码不会像韦子春说得那样轻松。
王在让掖县县令打开府库,给银枪孝节军补充了辎重,然后就跟随方重勇一行人一同西进青州了。
入夜之后,躺在府衙卧房榻上的郑昈,这才幽幽转醒。
他看了看身旁的侄儿,疑惑问道:“王在那混小子呢?城外的大军呢?县尉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郑昈的记忆,还停留在昏死前的那一刻。他那一串连珠炮式的发问,也是让侄儿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叔父,银枪孝节军离开啦,您还是莱州刺史,王在跟着方节帅去汴州做官了,一切都好。”
郑昈的侄儿捡好听的说,大致将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这么说,某就这样稀里糊涂背叛朝廷投贼啦?”
郑昈顿时感觉一阵阵头痛,是真的痛!脑袋上被瓦片砸到的位置,似乎已经结痂,又痒又疼。
“叔父,怎么能说从贼呢,那是永王殿下的队伍啊。当今天子弑父杀君,他配当天子吗?”
郑昈的侄儿强辩道。
其实这未必是决定性因素,但却是个说服自己“苟且”的好借口。
他也明白,从前的日子再也回不去了。一旦李璘被剿灭,自己也得跟着倒霉。
果不其然,郑昈长叹一声道:“之前永王派人来游说,被你叔父我严词拒绝。某就是不愿意参与这样的事情当中,搞不好就要抄家灭族的。没想到还是逃不过这一劫。”
郑昈虽然在任上拼命摸鱼,活得很潇洒,却也有着自己的生存智慧。
一来他没有主动鱼肉百姓,二来没有投靠藩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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