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坐镇邺城的皇甫惟明,过得很不舒心。
一方面,他等待河东与关中那边的战争等得心急,生怕基哥突然驾崩,势力被李琩收编,白白捡便宜。
他在出兵与等待之间反复权衡,担心一步走错满盘皆输。
这种焦急中等待的感觉是痛苦的。
另一方面,皇甫惟明也对贝州、冀州那边的战况感到十分不满。
方重勇一路偏师,纵横河北四五个州,未逢敌手!
不知道内情的人,还以为他皇甫惟明是泥巴捏的呢,这点小事都搞不定!
继续拖下去,会动摇麾下将领对自己的信心。
于是皇甫惟明调整部署,调动幽州腹地的兵马东进,堵截银枪孝节军的去路。
又让洺州、定州等地防备河东官军的守军向贝州、德州等地靠拢,以集中绝对优势兵力,打算将方重勇和银枪孝节军围歼在沧州地界。
为此,皇甫惟明将作战不利的安守忠撤职查办,并建立了一个专门的幕府,任命骁将张忠志为讨逆都督府的大都督,总揽围歼银枪孝节军的所有事宜。
说实话,为了一支偏师这般大动干戈,颇有点“不务正业”的意思,某种程度上说,实在是太看得起方重勇了。
按理说,皇甫惟明不该这样的,但是自己的苦楚只有自己知道。皇甫惟明这么做,也有他不得已的苦衷。
皇甫惟明麾下众将,分成了很多派系。
幽州藩镇出身的幽州派,平卢藩镇出身的平卢派,人脉在关中的关中派,河北南部各州势力组成冀州派等等。
这些人之间的关系并非是单纯的竞争,而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既合作又争权。
其中只有关中派是皇甫惟明的嫡系和亲信,其他人,都是打着拥戴李琬上位的旗号,奉皇甫惟明为共主而已。
他们有一定的独立性,比如说安守忠这个幽州派武将,如果不是他在前线屡战屡败,皇甫惟明根本就找不到借口收拾他。
要维持一张这么复杂而庞大的关系网,平衡好各方利益的分配,皇甫惟明需要绝对的威信,以及统帅大兵团战斗的能力,他必须是最能打的那个人!
起码在外人看来是这样。
如果连河北腹地闹事的一支偏师都搞不定,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当老大?
这是悬在皇甫惟明头上的一把剑,他是不能装聋作哑的。
不得不说,方重勇这一波真是把皇甫惟明给搞破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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