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臣弟的愚见,不如让我统率精锐沿河设防,兄长固守城池,若我侥幸得胜,兄长即可亲率大军赶赴前线,定有大功!
“如若不胜,不如及早投降,兄长亦不失封侯之位。”
段龛并没有急于表态,只是让段罴暂且回去,而后又将心腹谋臣,右长史袁范唤了过来,将段罴的提议说与袁范,询问他的意见。
袁范当即反对道:
“大王!不可!
“黄河绝非天险,若是沿河布防,非但不能阻击燕军,反倒使我军分散兵力。
“本就敌众我寡,岂能再度分兵。”
说着,袁范压低了声音道:
“况且,段罴声称,不胜则降,不失封侯之位,可见他并没有为大王抵御燕人的决心。
“一旦遇到些许挫折,段罴必然在前线率军降燕,燕国的侯位,段罴可自取,至于大王,只怕难以保全。”
段龛闻言,额角青筋暴起:
“他怎敢如此!”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袁范敢于在兄弟之间搬弄是非,自然是因为段龛原本就对段罴心生忌惮。
当然,袁范与段罴之间的关系也并不和睦,否则也不会在这个时候给段罴上眼药水。
袁范见段龛动怒,心知火候已经到了,并没有继续火上添油。
诚然,历史上并不缺少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的例子,但更多的,还是哪怕外敌入侵,依然在埋头内斗,袁范就是这样的人。
当天,段龛听从袁范的建议,不往边境增兵,反而是向广固城集结重兵,准备放慕容恪长驱直入,寻找机会与之在本土决一死战。
正如慕容恪所预料的那般,段龛并没有选择向姚襄求援。
姚襄伏击殷浩,固然收获了丰厚的战果,同样也丢失了自己的信义。
哪怕殷浩与姚襄之间,是殷浩有错在先,可是姚襄在战场上痛击友军以后,段龛哪还敢向姚襄求援,就怕前门赶走了狼,后门又来了虎。
段罴听说兄长不用其谋,转而要放慕容恪入境,为之惊恐不已。
一旦燕军兵临广固城下,且不说能否击退他们,就算侥幸胜了,齐国也将损失惨重。
可别指望慕容恪撤兵之时,能在田地里留下一粒谷物。
段罴匆匆赶至宫城,苦苦劝说道:
“兄长,这世上哪有开门揖盗的道理,况且外无援军,野外会战,我等皆非慕容恪的敌手,还请兄长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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