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羯人也能过上好日子!”
晋军听不懂羯人语言,但能察觉到,后赵阵中已经起了骚乱。
城墙上的老弱妇孺们来回呼喊了十余遍,又在王猛的指示下,唱起了羯人感慨骨肉分离的歌谣,其声哀怨,就连晋军都险些受到影响,更别提是赵军。
石苞知道,自己不能再犹豫了,若是继续耽搁下去,只怕还没开战,麾下将士就已经散了。
“击鼓!前军进兵!”
石苞高声喊道,他此刻已经没了章法,只能寄希望于将士们掩杀上去,能够将城外的晋军杀溃,乘胜入城。
然而,当赵军越是靠近晋军,城墙上哀怨的歌声在赵军听来,也就越发响亮入耳。
此前赵军本就士气低沉,大量士卒逃散,是石苞以血腥手段,才勉强镇压,把四万步骑带来了长安城下。
如今,在这哀怨的歌声之下,赵军最后一丝战斗意志也被瓦解。
出阵的后赵前军纷纷丢盔弃甲,他们高高挥舞手臂,呼喊着让晋人不要放箭,竟然赤手空拳的朝着晋军奔来。
邓遐不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
桓熙吩咐一句,他立即策马而出,扯开大嗓门,声若洪雷的呼喊着让降兵往两侧散开。
邓遐昨夜临时记下的羯人语言并不熟练,但配合着手势,足以让后赵降卒看明白。
石苞眼见出阵的前军在敌军阵前投降,愤怒使他双目通红。
“射箭!射箭!给本王射死他们!”
石苞咆哮着喊道,然而,却仅有三三两两的箭矢射出,石苞回头看时,后方的弓手阵型早就一哄而散。
其实,又何止是弓兵,留在本阵的赵军纷纷向四周逃散,一时间溃不成军。
这一幕也落在了桓熙的眼中,他之所以不在前方安置车阵,等的就是这一刻。
“敌军已乱!全军听我将令!擂进鼓!杀!”
一声令下,晋军踏着鼓点出阵,向混乱的赵军杀去。
这一战的胜负,早在石苞被桓熙骗去陈仓,早在桓熙顺利通过子午道,夺取长安,又不曾欺凌赵军家属的时候,就已经注定。
别说是汉人,就连羯人在石苞手下都得提心吊胆,此前被石苞杀了全家的长史石光,甚至与他同样姓石。
石苞惊恐不已,知道败局再难挽回,正要夺路而逃,一把钢刀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变化来得如此突然,以至于就连石苞身边的亲卫都来不及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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