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见深走上前,却忽的发现,龙椅旁边没有椅子可坐。
“坐这儿。”朱祁钰往一边挪了挪。
正欲去搬椅子的小恒子身体一僵,脸上变了颜色,旋即,面露悲伤。
不仅为了自己的政治生涯,还掺杂了个人感情,他伺候了朱祁钰数十载,眼下如此……他焉能不悲。
朱见深一震,拱手道:“见深不敢。”
“当初朕也不敢……”朱祁钰面带追忆,随即轻轻一笑,“一把椅子而已,有何不敢?”
“过来坐。”
“……是。”朱见深上前,小心翼翼坐下。
“小恒子,你且退下,朕要和太子谈些事。”朱祁钰说。
“是,奴婢告退。”小恒子衣袖遮面,抹了抹眼泪,退出大殿。
朱祁钰打量着大侄子,朱见深也在小心打量着二叔,大明这一代的叔叔和侄子,关系有所改善。
“长大了啊,今年17岁了吧?”
“是,皇上。”朱见深不至于如坐针毡,却也谨小慎微。
朱祁钰叹了口气,道:“别叫皇上了,叫二叔吧。”
“是,二叔。”
“嗯……”朱祁钰沉吟道:“见深啊,你觉得二叔是个怎样的人?”
朱见深想了想,认真说:“戡难保邦,奠安宗社,明君也。”
“这么高的评价?”
“真心话,也是事实。”朱见深说。
朱祁钰笑了,不管侄子是否真心,这话都让他感到慰藉,不枉他这十数年的辛苦。
吁了口气,朱祁钰严肃起来:“这皇位终将由你来继承,有一点,你要牢记,切记。”
“请二叔明示。”朱见深认真请教。
“凡事莫急!”朱祁钰道,“皇帝一言一行,牵扯甚大,要慢下来,不可操切。”
顿了顿,叹道:“你父皇就是吃了这方面的亏,不然,单凭麓川之战的功绩,他便足以称得上明君……唉,他也是想做好皇帝,但就是过于心急了;
二叔呢,半路出家,论做皇帝,远比不上你父皇,幸赖贤臣辅佐,这才得有今日;
而你,你不一样!”
朱祁钰道:“你从小接受的就是正统的储君教育,于谦也是少有的贤臣、能臣,现在又多了个李贤,未来只要你稳扎稳打,大明定能更上层楼。”
“要学前人的经验,总结前人的不足,取精华、去糟粕,学以致用。”朱祁钰轻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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