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府邸独占一方风水,后靠葱葱郁郁树林,坐落于青山之中;平视无高山阻隔,一眼千里;低头是一条潺潺小溪,清澈安静;仰望是蓝天白云,流云变幻。
纳兰文若半腹部平放着一本线装古书,双手相扣,微闭着眼睛,安详的躺在藤椅上。
不远处,一个鹤发童颜的老人拿着一条薄毛毯缓缓走近,轻轻替他盖上。
纳兰文若并没有睡着,睁开惺忪的眼睛,喃喃道:“致远,我睡了多久”?
庞志远淡淡道:“大概十多分钟吧”。
纳兰文若叹了口气,“最近总是失眠多梦,我还以为睡了好几个小时呢”。
庞志远看着纳兰文若满是皱纹的脸,这个曾经震慑大半个东北的东北猛虎老了。
“都归隐田园这么多年了,少操些心”。
十几分钟的浅睡并没有让纳兰文若精神更好,反而昏昏沉沉更加疲惫。
“华夏自古以来都有归田园居的情结,越是知识分子这种情结越重。致远,你知道为什么吗”?
庞志远拿着毛毯的手停顿了一下,“争斗了一辈子,老来都想图个清静吧”。
纳兰文若微微摇了摇头,“华夏是农耕文明最长的国度,土地的诱惑和田园的芬芳深入骨髓。有了土地就有了固定的家,华夏人之所以喜好和平,不像西方国家那么有侵略性,其根本就在于我们恋家。家国天下,家在前国在后,自古以来华夏人都把家看得很重要,祭祀祖先,荫蔽后代,家的传承,历来都是华夏文明的主线”。
庞志远笑了笑,“你总是那么博学,一个简单的老来归故里,在你那里也能讲出一番大道理”。
“很多道理不过是对已经存在的事物规律进行总结,有没有这个道理,真理就在那里摆着,很多时候讲道理的人不过是画蛇添足而已”。
庞志远笑道:“你这些道理该多给后背讲讲,我这样的老头子即便听懂了也没用”。
纳兰文若无奈的笑道,“他们不爱
听,别看一个个在我面前俯首帖耳,实际上他们都有他们自己的道理”。
庞志远深以为然,皱着眉头说道:“能够理解,别看你在外面赫赫威名,在家里,子孙后代未必把你这个老头子的话放在心上”。
纳兰文若笑了笑,“胜德、胜义他们也这样”?
庞志远叹了口气,“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表面上在我面前唯唯诺诺,实际上都一样。上个星期,我那五岁的曾孙子问我上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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