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沉。
“有烟么?”走近的李雷伸手跟董锵锵要道,“来一根儿。”
董锵锵眼尖,一眼瞥到李雷的掌心里亮晶晶的全是汗。他拍了拍上衣口袋和裤兜,示意没烟。
“那你等我会儿。”李雷面无表情地转身进了一旁的食堂,不多时攥着包烟晃了出来。
刚走出食堂,李雷就迫不及待地把烟叼在嘴上,猛吸一口后,朝着食堂另一侧宿舍楼的方向狠狠吐了口烟气。
他将烟盒递给董锵锵,董锵锵摆手婉拒:“感觉如何?”
董锵锵当然知道免课是和教授谈完当场就能出结果的,但他听音看相不用问都知道李雷的免课谈话理想不了,这本来也是毫无悬念、意料之中的结果,并不让人意外,所以他识趣的不问对方“结果如何”。
李雷丧着脸,面沉似水地把目光从宿舍楼改投向图书馆,强压着怒气不让自己当着董锵锵的面哭出来,他有天大的委屈,但更多的是不甘和不忿儿:天杀的德国人对他精心准备的不闻不问,而复习时被他放过的那些边边角角、细枝末节的概念偏偏一个不落的挨个被盘问一通,后面还要求他必须用英语作答,对方根本就是故意找茬儿!欺负他是外国学生。对,一定是这样,从秘书不给他改谈话时间开始,他明明第二天就来纠正因口误不小心错应的时间,秘书却非说教授时间约满无法更改,还有董锵锵,这小子假模假式地说要帮自己,却不肯把手里的复习资料跟自己分享,枉他这么善良,多次大度的向董锵锵示好,对方却毫不领情,从教授到秘书再到董锵锵,所有人都在欺负他,为什么就他这么倒霉?
烟盒被再次递到董锵锵面前,对方的语气在央求和命令中间徘徊:“陪一根儿。”
董锵锵拗不过,接过香烟点着却没抽,只是夹在手指中间。
“没免几门,”李雷呆了半晌,嘴唇有点抖地挤出一丝苦笑,“哥们儿这次折了,完败。”
“怎么说?你准备了那么多,一道都没被问到?复习材料完全没用上?”见李雷似乎很疲倦,又似乎在想心事,董锵锵不知对方在记恨自己,只觉匪夷所思,真要如他所说那点儿也太背了,都能去买彩票了,“微积分没考?囚徒困境?流动性陷阱?BS期权定价模型这些也都没考?那汇率呢?供求曲线呢?通货膨胀呢?市场均衡呢?都考了什么你还记得么?问题都能听懂吧?”
“高数的确考了,按你说的,能列公式的我就列公式,能画图的就画图,碰到那些实在听不懂的,真不是我抱怨,那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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