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房媳妇恹声,“我娘家托人递话,让我今年用不着回去拜年……自己人都这副嘴脸,何况外人。”
覃慧没说话,但是眉间愁绪半点不少。
李家没人送礼,主动送礼也没人肯收,李家旗下产业更是一天天惨淡,真正到了无路可走的地步。
撇开这些不谈,她最担心的还有儿子阿瑶。
那天宴会回来后他把自己关在房里整整两天,走出房间的时候人瘦了一大圈,状态也变得很不对劲。
具体哪里不对劲,覃慧说不上来,但是总觉得儿子的情绪及状态,都多了种违和感。
“都是李诗情那个扫把星!要不是她拖累,家里情况绝对不会变得这么差!她冲撞谁不好?偏偏冲撞了燕老夫人!还把珍珠当鱼目!李家的路就是被她一条一条堵死的!”三房媳妇拍着麻将台恨恨骂了声,“她要是在这儿,老娘恨不得撕了她!”
“要撕她也轮不到你,外面多的是人排队等着。还在萧家那几年,称呼人多得罪人少,背地里看不惯她的人多了去了。”长房的冷笑,同仇敌忾,“谁沾谁倒霉的玩意儿,昨天还敢跑家门口来哭哭啼啼,让把她落家里的首饰包包给她带走。她可真好意思!把李家害成这样,她拿命来赔都赔不起!居然还敢伸手要东西!”
“嗤!过不下去了呗。她跟萧长山在京城大酒店住了十来天,最后连房钱都拿不出来,被酒店保安给赶出来了,多少人当成笑话看。估计是想拿那些首饰包包转手换钱。”
“连房钱都拿不出?不至于吧,萧长山每个月不是都有一笔钱进账?”
“败家娘们她守得住钱?早被她花光了。”
“该!”
李诗情坐在狭窄客厅劣质沙发,呆呆看着对面发黄的的墙漆,一动不动,连说话的戾气都没有。
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沦落到这样的地步,连酒店都住不起,最后夫妻俩东拼西凑,才勉强租了一间房。
位置在她以前多看一眼都觉得刺眼睛的破旧小区,巴掌大的一厅一室。
身下沙发表皮斑驳脱落,面前木桌掉了漆看不出原色,上面氤着一团又一团的油污。
嘎吱声响,唯一的房间门被打开,男人从里面走出来,面容瘦削,眼里布满疲惫血丝。
“东西我收拾好了,浴室花洒我试了下还能用,就是水流有些不稳定,你将就一下……”男人嗓音干涩沙哑。
李诗情眼珠子朝男人动了下,缓声,“将就?怎么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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