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泪流成河的一天。
覃慧面上笑着,心里想什么丝毫不显。
她如今是李家人,自然得为李家打算,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萧长山坐在沙发另一角,身边也挨着人,只是相互间没什么话聊,他自己也心不在焉。
那天从泰丰被轰出来,他给妻子发了信息,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在身心俱疲的时候下意识想到心里最爱最牵挂的人,想从她身上得到一缕慰藉,汲取点温暖,哪怕只有一丝,他都有继续支撑下去的理由。
可是妻子没回他信息,甚至事后回到家,两人碰面了,她也只是随口问了句。
得知他跟泰丰谈崩了之后,紧随而来的是喋喋抱怨。
没有一句关心。
当时心里冒出来的冷意,现在仍未完全消退。
看着对面妻子跟二嫂交手低低私语,看着主位处李家老爷子跟子孙浅笑交谈,再看看自己无人理会的落寞,萧长山再次真切感受到,自己于李家,实则是个外人。
一直都是。
只是以前自己看不明白,或者说为了迁就妻子,一直在自欺欺人。
再看李家老爷子对子孙温和慈祥的模样,萧长山突然就想到了自己的父亲。
那个对他总是异常严厉苛刻的男人。
——这个合作项目交给你的时候,我已经敲定好预算跟能拿到的利益比。萧家在这个合作上是强势的一方,根本用不着做任何让步!你只需要在合同上签字就行了!可是你竟然经不住人家软磨硬泡,擅作主张重新谈判,硬生生又让出三个百分点!这里是商场!是在谈生意!不是在过家家!你太让我失望了!
——人各有所长,长山,你不适合做生意。萧家以后不能交给你,我会直接指定阿吏为下任继承人,你可以去做你想做的喜欢做的事情了,我不会再管着你。
刚听到这些话时,他是羞愤不甘的。
彼时只以为父亲看不起他,在羞辱他。
可是如今再回想,父亲哪怕对他再失望,也从来没有真的放弃他不管,哪怕是把他赶出萧家,发布了断绝关系声明,每个月依旧会打钱到他卡上,让他能维持日常生活。
父亲看他的眼神,有失望,有哀其不争,有无奈。
藏得最深的,还有为之计则深远!
萧长山将头埋进手臂,在李家人看不见的地方,一点一点红了眼。
坐在他附近的李家子弟,看到他这种样子,谁都没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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